“夏先生,我哪样了?”我有些生气地对他喊。
夏思源面无表情地说:“我不喜欢你跟别的男人太接近,甚至是看着你跟郭东晨太亲密我也不习惯。”
夏思源说完这句说眼神中似乎飘过一丝自己说错了话的神情。我思索了良久,眯着双眼问夏思源:“我跟我哥在一块,你也能想歪?夏思源你变态。”
夏思源的语气突然间就变得有些愤怒,“方黎黎,我忍你够久了,你到底要没心没肺到什么时候?”
我强烈感觉到夏思源吵架的功力升级了,一时之间,我居然找不着话来对付他。头一回我在夏思源面前变得狼狈穷词。
半晌,我为了挽回面子,胡乱找了句话就顶他,“夏思源,你要是喜欢我就直接说,你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有必要用天天跟我作对来找存在感吗?”
说一话完,我把自己吓闷了,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而看着夏思源越皱越紧的眉心,我着实有点被吓到了。
夏思源死死盯着我半晌,突然一把拉过我的手腕,“方黎黎,你有种!”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可我看着夏思源双眼似乎要喷出火一般,吓得我屁也没敢放一个。
夏思源继而恶狠狠地说:“方黎黎,你这么想听我说是吧?好,我只说一次,就说一次,听好了,你他妈的给我听好了,我夏思源这辈子就喜欢过你一个,你他妈的满意了吗?”
夏思源在我的震惊中猛得推开我的手臂,带着满脸的愤怒头也不回地走了,独留我一个屹立在这鸟不拉屎的小广场上,心神凌乱,大脑停滞。
从小到大在小说上,电视上,生活中,听到看到各种各样的示爱方式,可是像夏思源这么极端而且还把自个气走了的,我估摸着就此一人吧。
这到底是他有问题,还是我方黎黎有问题?我就这么的不靠谱吗?将长这么大头一位跟我表白的男性同胞给气跑了?
为了给自己压压惊,我晃荡到小卖铺给自己买了瓶可乐,大罐的,然后一边掏钱一边拧开盖子往口里倒。
小卖铺的老板娘接过钱,一边找钱一边问:“姑娘你这是遇着啥高兴的事了,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我一口可乐呛在喉间,咳了半天后,擦了擦嘴问:“我笑了吗?”
老板娘:“……”
我磨磨蹭蹭地以最慢的速度回家,并且中途还在小区的长椅上坐了会儿,最后实在是有点冷,才拍了拍屁股回家。
我打开门环顾了一圈,没在客厅发现夏思源同学的踪迹,连忙松了口气。可我这气还没完全松下来,便瞧见郭女士从书房里出来了。郭女士看见我,劈头盖脸就问:“死哪去了,这么晚才回家?”
我问:“潘姨呢?”
郭女士说:“她心烦,睡了。”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在哪睡的?不是在我房间吗?”
郭女士说:“干什么干什么?惊惊咋咋的。”说完斜了我一眼,“她要是再掺和你跟我们家思源,我就把她带家去。”
“妈,您别介……”我顿时露出了哭腔。
郭女士看着我不寻常的表现,说:“那我现在就把她带家去……”
我忙说:“妈,要不您把我带家去吧?我这两天特别想您,从奶奶家回来我还没回去看我爸呢,我也特别想他,不行了不行了,我今晚一定要回家,你们可想死我了。”说话间我给我娘一个狠狠地拥抱。
郭女士木然地望着我,“死丫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吃错药了吗?”
我苦着脸,“我就是想您跟我爸了,特别特别想。”
郭女士说:“那明天你跟思源带着潘华回家吃饭吧。”
最后郭女士绝情地离去,我这心里瓦凉瓦凉的,亲情啊亲情,你到底是何物啊?娘亲啊娘亲,你见死不救呀。
实在躲不过了,我硬着头皮回屋。途中,我多么多么地希望潘姨从睡梦中醒来然后幽怨地告诉我,让我陪她度过空虚寂寞的夜晚,可是直到我已经走进了卧室,也没能看到可爱的潘姨打开书房的门。
夏思源居然不在房间。就在我疑惑之时,却发现夏思源刚刚洗完澡从洗手间回来了。
夏思源脖子上担着条毛巾,头发湿漉漉还挂着水珠,很平静淡定地从我面前走过带着一阵洗发水的淡淡薄荷味。
他全程没将视线在我身上停留一秒,一言不发地坐回电脑前开始聚精会神。
我忍不住说:“夏思源,你偷用我的洗发水了?”
夏思源后背僵了僵,回头皱眉望了望我。我尴尬地扯着笑,“那个……您自由的,随便用随便用,呵呵呵……”夏思源没有言语继而转身望着电脑屏幕。
我见夏思源依旧没有想说话的意图,便抓了件睡衣冲进洗水间去刷澡。待我洗完澡回到房间,发现夏思源依旧坐在电脑前没摊过窝。
这时,我才发觉自已的手机居然不见了踪影,于是,努力回想一遍,极有可能是掉叶钦车上了。我这爱将手机揣衣服兜里的毛病还真是改不过来,就因为这坏习惯,都不知道丢过多少电话了。
我想着出去往自己手机上打个电话找叶钦,可是我又担心夏思源听到我给叶钦打电话,他会突然间抽疯,于是作罢。
我瞧着夏思源今天晚上是不会有跟我说话的想法了,于是打了个哈欠,准备倒下放平。其实我有些搞不懂夏思源在气些什么?又或者说是因为说出喜欢我之后正后悔得抓心挠肝?
不猜了,我他妈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