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保,商议受降之地,在两军所不能及时碰触的空白区,双方仅此各带了几百轻骑罢了。
纳哈出以蒙语交代左右侍从,见事不对就撤退,而其他在场的都听不懂,此时的纳哈出宛如惊弓之鸟,也不好直问,恐引起事端。
但蓝玉举起酒杯,直接问道:“太尉,有何好事,不妨给大家一起说说。”
纳哈出摆手笑道:“私事,私事罢了,来,喝酒!”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可场面却冷了下去。
常茂却将酒杯重重磕到了桌子上,表情严肃,问道:“哦?是什么私事,能有今天如此重要?不会是……太尉意欲诈降吧!”
前几日,纳哈出部将高八思帖睦尔、洪伯颜帖睦尔已经率部归降明军,如今的他虽然坐拥东北,手握重兵,可人心不齐,也是孤掌难鸣。
纳哈出心中充满矛盾和挣扎,对于投降还是继续战斗犹豫不决。一方面,他深知一旦放弃兵权,便会失去自主权,成为任人宰杀的羔羊;另一方面,面对大明,再战下去无异于两败俱伤。
此刻的他只能寄希望于通过某种方式提升自身价值,以此来改变局面。可此时的局势愈紧张,气氛也降到冰点。
“哎,话不能这么说,常茂快道歉!”蓝玉忽然出声,扮演起白脸,常茂默默地将酒杯斟满,仰头一饮而尽,没有丝毫言语。
蓝玉见状,顺手脱下身上披着的衣物,缓声道:"纳哈出,如今你已归降我朝,身着汉衣,从此咱们便是一家人,自然应当一视同仁。"
言毕,蓝玉站起身来,迈步朝着纳哈出所坐之处走去,准备亲自为他披上汉人的衣裳,这看似简单的举动,实则是一次对纳哈出服从性的考验,同时也是一种不大不小的羞辱!
身居高位者,没有一个愚蠢的人,纳哈出脸色很难看,明白了蓝玉的意思,他起身,尽管不情愿,却勉强要接受。
而此时,纳哈出才注意到,蓝玉的手是藏在衣服下面的,看不见的地方隐隐约约有刀剑寒光。
这时他才回想起来,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好相与之辈,而是带着两个骑兵营,直接凿穿他第一道防线的暴徒!
“?????????????????(脏话)”纳哈出推倒了单人酒桌,在左右侍从的拥护下,向外快步走去。
“休走!”常茂上前阻拦,拔出了佩刀!
左右侍从皆是蒙古勇士,抬刀欲挡!
可茂太爷的一刀,势重力沉,震开了所挡兵器,直奔纳哈出,欲要枭!
却没想到,纳哈出壮硕的身姿灵活一变,常茂这一刀,未曾砍到脖颈,倒是将纳哈出的胳臂给齐齐劈下!
蓝春望着地面上鲜红的小臂残肢,不由得想起来研究所那群疯子,他们想要琢磨出断肢重生的办法,将小白鼠的腿切掉又缝合。
尽管有些疯狂,可理论上还是可行的,只要将血管和神经接上,但这是现代医学的成就,现在来说还为时尚早。
“啊!”纳哈出出痛苦惨叫,但依旧在几人护送下将要走出临时营帐,而这时帐外也乱做一团。
“砰!砰!”两声火器声后,纳哈出的侍卫倒在了地上,一柄快刀,劈到了纳哈出的脖颈儿。
蓝春只感觉手中一顿,可能在颈椎骨那卡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是大量猩红的血喷射出来。
蓝春松开了刀,向后退了两步,好险没让血给淋一身,蓝春看着在地上耸动两下的纳哈出,心中一片平静。
(过后的一个月,蓝春都没吃下肉类)
蓝玉快步上前,用蓝春的刀将纳哈出只剩下一层皮肉相连的头颅,挥刀砍下来,提着走出去。
“纳哈出诈降未成,意图颠覆双方和解,现已毙命,其余投降者不杀!”在外基本都是纳哈出死忠,但也有想活命者。
“春弟第一次杀人是吧。”常茂将纳哈出的其他侍从悉数斩杀后,调侃的问道。
蓝春点了点头,问道:“杀了他没事吧?”肾上激素的增生,让他的手控制不住抖。
常茂摇了摇头,说道:“上面就是这个意思。更何况,陛下给过他一次机会了。”之前,冯胜就给少数几个人开过会,死去的纳哈出才最有价值,如果有机会,击毙他。
纳哈出本人曾为太平路(今安徽当涂)万户,至正十五年(1355年)为朱元璋军所获,因系名门之后,被释北归,返回辽阳。纳哈出返回辽阳行省后,更加积极参加对红巾军的镇压和屠杀。
二十多万人拥护的头领,不论是个人魅力还是统帅力,都不是朱元璋需要的,朱元璋需要的是剪除这个不安定因素。
无状态的敌军正是恐慌和躁动的时候,他们的心理防线降到了最低,想必此时的蓝玉和冯胜已经去招降了。
本次北伐以尽量低成本的代价,赢了下来,陕西、高丽购战马近6ooo匹,装备辽东7。5万官军。洪武十九年(1386年),拨出近9oo万锭库纱,由北平、山东、山西、河南及北方各府州县抽调民夫2o万,运粮12o万石,送至松亭关、大宁、会州、富峪屯储,作为北征粮饷。
随着招降工作的进行,愈的震惊,故元的官吏,地方机构的重要官员与将校,高官王亲达到了三千余人。
元政权崩溃后,相当一部分故元将吏退入东北,集于纳哈出麾下,致使纳哈出势力急遽膨胀,说是一个小朝廷也不为过!
一直到八月份,才将所有人都安排妥当,各部分的将士回归征调而来的地方,蓝春他们也班师回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