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芮还没来得及消化他话里的信息量,就看到维特抬眼看她。
他刚从昏迷状态恢复过来,有种虚弱的破碎感,看向她的眼神明明是楚楚可怜的,却隐约带着某种危险的气息。
他语带幽怨,继续说道:「而且我一天没吃东西,本来就很饿。」
今天一早就出了门,刚刚回家的苏芮有点心虚,撇开了视线。
能保持理智跟苏芮说这几句话已经是维特的极限了。
魔力被抽乾後是极致的饥饿,苏芮刚才那个毫无章法的吻连开胃菜都算不上,食欲和狩猎本能灼烧着他。
但苏芮现在的生命能量水平,让他知道自己还没获得允许。
维特伸手抚上了她的脸,拇指在苏芮的唇畔摩挲:「刚才谢谢你,但你好像,不太熟练。」
苏芮觉得被他触碰的地方开始发烫,嘴硬道:「差不多就行了,你这不是醒了吗?」
他稍稍直起身,靠近了一些:「但还是觉得很饿,消耗太大了,必修课有教过应该怎麽做,要跟我一起复习一下吗?」
见她没有回答,他又靠近了一点,语调放缓了,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无助:「不知道下次还会不会被姐姐坑,你愿意帮我吗?」
一种莫名的保护欲涌了上来,驱使着苏芮点了点头。
维特的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托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实在是太饿了,就算他竭力忍耐,从嘴唇相触开始也无法再克制自己。
这个吻从一开始就带着强烈的攻击性,没有任何温存或是引导,直接开始攻城略地。
随着体温的升高,他因为饥饿而变得的消瘦的身体开始恢复原本的样子。
苏芮的手撑在他的胸口,明显感觉到了他重新变得坚实的胸肌,这种奇妙的变化让她忍不住分神瞟了一眼。
维特察觉到苏芮的视线,松开了她,眼神却还是像丝线一样牢牢缠在她的身上。
他的声音压低了,带着诱惑:「想看吗?」
苏芮的气还没喘匀,没有回答,目光却忍不住落到了自己的手下按着的胸肌上。
他轻笑一下,扯掉了自己的上衣,如同雕塑一般完美的肌肉线条让她移不开眼。
他抓住苏芮的手,放在自己身上,低语道:「除了看,别的也可以。」
苏芮想起了某次做陶艺,她用的是更加柔软的瓷泥,洁白细腻,在手中被揉捏成想要的形状。
用力按压下去,瓷泥中沁出的水分濡湿了她的指尖。
原本微凉的泥胚镀上了她的体温,变得温热,在她的手中拉制定型,却一不小心过了火,倾倒下来,覆盖住了她。
维特的体温越来越高,有些灼人。
苏芮想起上次在车里的事情,迷离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看他。
他的眼睛果然变成了红色,幽幽地发着光。
苏芮怕他又跟上次一样承受不住高浓度的生命能量,开始想要推拒。
就在这时,黑色的微尘在他头上凝出了向後弯折的角,身後也多了一条光泽绚丽的黑色尾巴。
他松开苏芮的唇,却没有退开,灼热的气息依旧贴着她:「这样,就能继续了。」
见她有些晃神,维特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小心:「可以吗?」
苏芮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沙发上铺了一条薄毯,苏芮躺在上面,被细软的绒面烘出了一层薄汗
维特细长的尾巴贴上来,缠绕着她,柔软的心形尾尖游弋着拭去凝结成水珠的液体。
今夜有风,窗外的树影在风中摇晃,发出沙沙的轻响。
突然风势变急,柔韧的树枝被压得弯折,细枝和树叶绷成弦,急促地轻颤,良久才缓和下来。
苏芮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朦胧之中,只听到维特的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喘息。
破空声传来,他的背上出现一对巨大的黑色骨翼,接着哐当一声巨响,灯被打碎了,客厅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