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灰色的粉末藥劑。
「這是……」仰玉疑惑。
仰珠在瓷杯中撒入一些粉末,再用藥匙攪勻:
「這可是我們調到世子身邊的靈丹妙藥!」
「你是說——」
仰玉難以置信地睜大雙眼,當她意識到是什麼的時候,她趕緊將藥劑蓋住,壓低了聲音說道:
「姐姐你瘋了嗎!這可是殺人!被發現要告到衙門上的。」
「反正那二公子活不到明年了。只要跟杵作提前打個招呼,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到時候你我都是世子身邊的紅人,沒準當個侯府夫人玩玩。」
仰珠振振有詞地說著,忽然她的眼眸閃爍出惡毒的意味:
「何況是你當時說的,卿玉案要是死了就好了。和我可沒什麼關係。」
仰玉這才知道仰珠是要拉自己下水,她無助地拉住姐姐的衣袖:
「我那是隨口一說——」
「麻雀不是鳳凰,就是飛不上梧桐樹!瞧你那膽。」
仰珠恨鐵不成鋼地搖頭,忽然她像是察覺了什麼,猛地回過頭:
「什麼聲音!是誰。」
一個不過四五歲的少年跌跌撞撞地跑向卿玉案的寢屋,一不小心被草叢邊的石子絆倒。
他方才一直在偷聽!是要告狀啊。
仰珠氣憤道:「你這小兔崽子從哪裡冒出來的。」
仰珠和仰玉圍了上去,捂住小孩的嘴不讓他發出聲音,拖著他的腿向後拉,場面一度混亂。
「嗚嗚!」
小孩大聲發出聲音,想讓寢屋內的人聽見。
他的哥哥遇見很好的主子,在六扇門那種常人無法忍受之酷地,是卿玉案帶著他走出陰霾。
他的身體抱恙、朝不慮夕。
他足夠聰慧。
他足夠善良。
忽然,仰玉手中的布條猛的一勒,少孩子的身體徹底癱軟,頭以詭異的角度歪斜。
死一般的寂靜。
仰玉半天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直到仰珠提著絳紗燈去照,才發現更為恐怖的事情。
仰玉此刻已經恐懼到了極點,她雙手顫抖著:
「他不會就是容陵的那個堂弟,小……小麟兒吧。」
「啪——」
絳紗燈落在仰珠腳下,照亮孩子掐得烏紫的脖頸。
正說著,仰珠伸出手指就往鼻下去探,才發現果真沒了氣息。
仰玉倏地抽回手去,整個人癱軟在地,滿面驚恐:
「我……我不是故意的!」
「別說廢話了!就是活著也得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