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參見太子殿下。」
驀地,一位小太監哆哆嗦嗦地也跪在了卿玉案身邊,他顫巍巍地將一張紅箋舉過頭頂,用尖細地嗓音說道:
「殿下。禮部尚書有急遞,請太子殿下過目。」
「呈過來。」謝朱顏不耐煩地說道。
「嗻。」小太監不敢耽擱,急忙上前兩步交了上去。
謝朱顏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慍色逐漸攀上他的面頰,神色也越發陰沉,他猛地站起身:
「真是的,所有人都跟本宮說君無戲言!本宮有告訴過誰我想當嗎?!為什麼本宮一直要聽你們司禮監的人安排?!」
小太監將頭埋的更深,將闐公公的話轉述道:
「回殿下,聖旨已擬,司禮監只是秉聖上之意,太子殿下多多思量。」
「全是聖上旨意!你們還會幹點什麼?不怪外面的人說你們是朝廷的走狗!」
謝朱顏忽然勃然大怒,他衣袖掃掉桌案上的九連環和茶杯,瓷杯猛烈撞擊地面頓時碎成齏粉。
……
而在建州都指揮使司前,駱鎮撫與闐公公正站在棺槨前,看向棺內的蕭無崖屍上的深深血痕,心中各有想法。
「大人,我有一事相報!」
指揮使司的一位小衙役來到駱鎮撫面前,轉頭悄悄看著蕭霽月,擔憂地咽了咽唾沫:
「對不住了,蕭大人。」
原先蕭無崖在位的時候,他們指揮使司的人無憂無慮,偶爾還能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蕭霽月甫一上台,便大範圍整改紀律,所有人忙的昏天黑地、叫苦不迭。
所有人都想著,這蕭霽月本就名不見經傳的,原先還是個人人喊打的小叫花子,如今竟然騎到了他們的頭上,要讓他看看什麼叫自己不是吃素的。
想到這裡,那小雜役挺直了腰板,說道:
「那天晚上,我看見蕭大人獨自一人來到了原指揮使的書房。」
「還有這種事,目前人證物證都在,證據確鑿,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可抵賴的。」
駱鎮撫的手指向蕭霽月,厲聲說道:
「來人,把這個亂臣賊子抓起來!」
一旁的緹騎聞聲,齊齊涌了進來,將蕭霽月團團圍住。
雜役看著有效,再挺直了蝦米般的腰,變本加厲地說:
「這個人我平時就看不慣了,一看就是殘害忠良的人!哼,平時讓我們干苦力還不夠,自己還幹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
沒想到蕭霽月站在原地巋然不動。
駱鎮撫本以為這一次勝券在握、奉太子殿下之命交差將蕭霽月緝拿歸案,他踱步走到蕭霽月身邊,挑釁說道:
「黔驢技窮了?你剛才囂張的氣勢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