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花愣了一秒,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饿了是吧?”
李时泽点点头,“我中午没在战友家吃饭,送了东西就回来了。”
“你怎么不早说?”王大花嗔怪的瞪了他一眼,“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吧,正好还有点鱼汤,可以当浇头。”
“好。”
李时泽跟着王大花往外走,把李秋兰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李秋兰眯起眼睛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难道江离姐不是爹爹的远房亲戚?
不行,她得去问清楚。
西卧房里。
杨江离听到李秋兰的问题,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不是去打探婶婶的口风了吗?怎么突然怀疑起我的身份了?”
“据我观察,我娘应该是真没生气,但是她说话怪怪的。”
李秋兰骑坐在椅子上,下巴放在椅背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有多抠门,她竟然能说出钱是你的这种话,啧啧。。。。。。”
自从杨江离十二岁绣的第一幅绣品被国营布庄的人买走后,以后每一次卖绣品挣的钱都上交了,每月只有五毛钱的零花钱。
大哥和二哥每个月的工资也都上交一大半,就连她,每次卖出去绣品的钱也得上交。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娘一定有什么秘密。
杨江离哭笑不得,“你这话要是被婶婶听见了,又得挨一顿鸡毛掸子。”
李秋兰吐了吐舌头,“江离姐,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爹爹是干什么的呀?”
“爹爹?”
杨江离脸上闪过迷茫,“我。。。。。。没见过我爹爹。”
原主的记忆中,有娘有外公外婆,就是没有爹爹。
李秋兰还以为提到了她的伤心事,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对不起,江离姐,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
杨江离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原主的记忆中虽然没有任何关于父亲的回忆,但是通过其他的记忆,她大致可以猜到一点。
原主的爹,要么死了,要么就是抛弃妻女的渣男。
不然,原主的记忆里也不会一丢丢关于父亲的记忆都没有。
“对了,江离姐,你不是说要教我绣金鱼吗?不如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李秋兰左右看了看,走到矮桌边拿起簸箩里的绣棚,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
杨江离收敛了心神,重新洗过手,然后才开始教她绣金鱼的技巧。
“想要把金鱼绣的活灵活现,除了要考虑金鱼本身的颜色,还要考虑到光线、水色的影响,分部位用不同的针法。。。。。。”
说话间,两尾金鱼就被她寥寥几笔勾勒在绣布上。
“秋兰你看,鱼头咱们以三角针为主,稍微带一点打籽。。。。。。”
边说边绣,杨江离手随眼动,快勾勒出金鱼的鱼头,紧接着又换了一种针法绣出鱼身,再换一种针法绣出鱼尾。
李秋兰听的入神,看着她的手上下翻飞,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两尾金鱼。
“最后的水草可以用松针和滚针。。。。。。”
讲到自己喜欢的刺绣,杨江离满心满眼都是热爱,讲解上也更用心。
两人一直在屋里待到太阳都快落山了,光线暗下来,才从绣布上抬起头来。
“剩下的明天再绣吧,光线太暗了,伤眼。”
李秋兰意犹未尽的点点头,用力的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
这么反复了好几次,干涩的眼眶才觉得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