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深挑着眉,一脸随便我胡闹样子。
他最近穿的越来越花哨了,脑袋上什么珠子亮带什么,身上什么东西响带什么,许是手臂好了,还配了一把剑别在身侧,脖子上挂着一串银饰的项链,活脱脱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
这人……春心萌动了?
迟晚深:“大人说笑了,除了皮囊,陈大人的能力更为让人倾慕。”
“回王爷,微臣并未说笑,这农耕机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下方的大臣急了:“那为何这机子转动的比南阳的要更慢些?”
我理直气壮:“这农耕机本就不是微臣所制,况且,南阳有能之士,可不止陈悦己一个。诸位大人不将图纸交于微臣看一眼,莫说现问题,就是里头的构造微臣也是不清楚的。”
武将道:“可此前的缩刃是大人您先画出的图纸……”
“是!”我拂了拂袖子,“微臣此前就是南阳之人,自是见过几眼,那缩刃的机关简单,配制出来自是没有问题。只是你们手中的缩刃,可不是微臣所改,微臣只是给了王爷一个机关图纸,如何改进的,还是王爷的功劳。”
堂上一片喧哗——“南阳之人……她居然是南阳人……怎会入官……”
迟晚深看着我,冷冷笑着,他凑近我压低声音问道:“你是真不会,还是不想说?”
见他如此,我也不敢再继续激怒他。
可能是太吵了,迟晚深眼神冷冷扫过众人,瞬间鸦雀无声。
迟晚深:“诸位不必担心,孤对此自有把握,背叛孤的下场,诸位想必很是清楚。”
也不知他们想到了什么事,听到迟晚深这句话居然都不再纠结于我是哪里人,只哆哆嗦嗦道:“是,王爷自有分寸。”
迟晚深:“退朝吧,陛下也乏了。陈大人留步。”
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东西叮叮当当,我不觉得好听,只觉得吵闹。
众大臣:“是。”
待众人走后,迟晚深带我单独去了一个宫殿,一进门就将身上那把剑抵在我的脖子上,见了血:“孤倒是没想到你这么大本事。”
我笑了:“王爷,是您先为难微臣的。”
迟晚深:“哦?你不服?”
我抿着唇。
迟晚深:“谁让你带铃铛上朝的?”
今日我带了银铃铛,红绳环绕,很是惹眼。
“好看微臣就带了。”
刀口架在脖子上越来越深:“好看?陈大人可敢承认自己不知这铃铛的意义?”
见我沉默,他又笑道:“大人真是好样的,此前忘记自己说过什么,现下又故意带着这个铃铛到处晃荡,真是随心而为。既然如此孤自然也可随意做些什么,比如为难大人,比如眼下……杀了你。”
“王爷这双手还是微臣治好的,怎么王爷想用这双手杀了我吗?”
“叮当”,银铃铛突然被他扯断掉在地上,那根红绳也被他随意抛在空中。正当我以为他不会有什么动作的时候,迟晚深突然凑了上来,我被他吓得一激灵……脖间感觉有些刺痛又有些痒。
入目的只有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而脖间的触感又是那么强烈,他居然在舔舐我脖子上的伤口!!
我震惊地将他推开:“你做什么?”
他的嘴唇鲜红,表情好似有些兴奋,像只刚刚开荤的狮子,现了什么新世界一般。
我竟然找不到形容词来描述我现在的心情。
迟晚深:“对不起。”
要问我当时在想什么,我内心只有三个字:他疯了。
我生怕他突然又凑上来,慢慢移动脚步想离他远一点,至少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却被他拉住左手,撩起衣袖。
我慌了:“你做什么?”
迟晚深见我抗拒,解释道:“想起此前你的左手受了伤,不知好点没有。”
我抽回手,连忙道:“好、好了,无大碍了,就剩一条浅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