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平日里济粥的时候。
江予辰很喜欢站在旁边,他看不见,但好像特别喜欢听周遭人讲话,哪怕只是闲聊之语。
他身上带着淡漠的气质,却又有些悲悯。
往常济粥这件事都是我来亲力亲为,现在多了个云泽,待我完粥,云泽就会揽下刷锅洗碗的活。
以至于我现在很闲。生怕哪天江予辰看不惯我,就让我离开。
于是我率先出门,倒不是离开,那床褥很舒服,我不太舍得。
前些日子遇到的那个姨娘,让我的心里一直记得。
巧的是,今日济粥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她带着一个小孩,前来讨粥喝。
她没有认出我,也正常,上次见我还是个流浪的乞丐,这次见我,虽然不是人模狗样,但也拾掇的干净利落。
我想,可能是家里无粮了,只能前来讨粥喝了。
其实对于姨娘这种有田有房的人,江予辰一般不会粥给她们,但今日他默许了,于是我也给姨娘和那个小孩盛了一大碗。
姨娘道谢声不停。
也可能是有血缘关系的原因,她同秦彻有点像,特别是鼻子。
瞧在这,我愣了愣神。
“陈姑娘?”
“嗯?”
云泽打断我的思绪,道:“姑娘,这锅我要拿进去了。”
我这才现锅内的粥早已见底,于是让至一旁。
云泽虽感到有些奇怪,但没多问,只是默默地将锅带进去。
姨娘带着那个小孩吃完了粥,便走了。
我默默跟上去。
她们经过一条小巷,到了一块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眼前的木屋废墟长满了杂草,隐隐约约能看到它此前的布局。
这里就是秦彻小时候住的地方,我也算亲眼目睹它被火烧成废墟。
我叹了一口气,现有人正在看着我。
那走到前方的姨娘不知何时转过身来,同我远远对视,将怀中那个小孩子护得紧紧的。
我慢慢走近他们,姨娘只是警惕地看着我,道:“是你?”
想必应该是认出我了,我笑道:“姨娘安好。”
姨娘皱眉:“我说了不是你的姨娘。”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恍了恍神:“你……”
想必她猜到了我是来做何事的。
我道:“姨娘可否还记得当年的彻哥儿?”
姨娘听罢,立马抓着我的手,问我:“彻哥儿?你知道彻哥儿?他还活着吗?”
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抹了抹自己脸上的眼泪。
我道:“我知晓彻哥儿在何处,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恐怕不太方便……”
我停顿了一下,现自己现在的身份同秦彻也毫无关系,我竟有些不知道怎么阐述。
姨娘没有现我的不对劲,听到秦彻还活着,喜极而泣:“他还活着就好,我们家这旁支倒也是后继有人了。”
我回神,想起之前一直纠结的一个点,问道:“姨娘可知彻哥儿生父母之死?”
姨娘愣了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