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武官正是孙进勇,赵平见孙进勇突然喝令钦差卫队停止追击,心下奇怪,问道:“大人,您现了什么吗?”
孙进勇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路面上的马蹄印,皱着眉头说道:“奇怪,他们三人到了此处之后,为什么突然放慢了行进的度?”
孙进勇抬起了头,自言自语道:“这石承今晚的举止,总让我觉得怪异。”
孙进勇身边的一名心腹问道:“大人,会不会有诈?”
孙进勇短暂地思索了片刻,对赵平问道:“阿平,内卫那边传过来的文书你也看过一些,我国中西部的一些情况你也有所了解,在你看来,石承和铁面二人有没有可能是契塔人派来的探子?”
赵平吃了一惊,他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属下认为可能性不大。难道说,您怀疑斜阳道上的事情可能是……”
见孙进勇蹙眉不语,赵平心中一凛,连忙问道:“大人,属下不应在此事上多问,但是……是不是内卫那边传来了什么新情报了?”
孙进勇没有作答,很快,他冷哼一声:“不管怎样,不管那石承到底是什么人,在我西漠的国土上,谅他也雕不出什么花来。”
孙进勇沉吟片刻,对之前询问自己意见的心腹说道:“就算前方有诈,我们也得闯上一闯了。6迁,我和赵平带五十名精锐卫士前行,你带剩余人在此休整一刻钟后,沿着我们留下来的马蹄行进!”
“是!”
……
当孙进勇等人继续前行的时候,石承三人已经下了主干道,三人在一条小路上策马奔行了不到一刻钟后,三人再次看到了那个满是疑团的绿洲孤村。
夜晚的绿池村似乎又变回了三人曾经见过的那个无人荒村,整个村中没有一点动静,四周的风声如同幽魂在荒野中哭嚎,与三人在白天见到的绿池村宛如两个世界。
吴能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整个人都傻了眼,“老石,老铁,咱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石承冷笑了一声,大踏步地走入了村子,吴能和铁面也连忙跟在他身后。石承一边仔细地打量着身边的围墙,一边从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木瓶,将瓶子当中的蓝色药水撒在了墙壁上。很快,整面墙壁出了黯淡的绿光,绿莹莹的围墙让寂静的村子更增三分诡异。
在吴能和铁面惊讶的目光中,石承转过了身,轻轻地说道:“这瓶药水,是用蓝芯草辅以银汁和灯笼花炼制而成的。”
听到这句话,吴能的眼中仍是充满了疑惑,但铁面的瞳孔却是骤然一缩。
吴能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见石承走到了一间小院的门前,右手出掌,随着一声巨响,整扇木门被石承隔空打的粉碎。
“谁啊。”很快,从房中走出来了一个人,手里提着油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吴能认得那个人,面前的这个青年农夫叫孙阿二,是石承上次来绿池村时见过的最后一个村民。见到孙阿二的时候,吴能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绿的围墙到底有着什么含义,但是村子里有人这件事无疑让他的心放下了不少。
然而就在下一刻,让吴能感到震惊的事情就生了。石承忽然一掌劈出,极其凌厉的真气如同长虹一般,向孙阿二猛击过去。
“老石!你这是……”吴能心中惊骇不已,但是还没等他说完,一件更令他惊异的事情生了。孙阿二脸色一变,抬起了双手,面前居然出现了一面紫色的光墙,石承的掌力击中了光墙,光墙和掌印双双炸开,强烈的冲击波瞬间就将整个院子和院中的屋舍化为残垣断壁。
石承看着面色阴晴不定的孙阿二,冷冷地说道:“或许这间院子原来的主人确实是一个懒汉,某种程度上你模仿得倒也惟妙惟肖。但是你毕竟不是真正的农夫,如果我是你的话,我顶多会选择在干农活的时候偷懒,而不是在这个季节里还睡到日上三竿。西漠国主要的作物乃是小麦,秋季时播下,来年夏季收获。现在正是南荒的秋天,是播种的时节,再懒的农夫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躲在家里睡大觉。要不然,第二年交不了田赋可就不光是要挨板子了。”
孙阿二一声冷笑,咧开了嘴巴,突然纵身一跃,运起轻功向村子中央而去。铁面拔剑出鞘,一道剑气快捷无伦地向半空中的孙阿二斩去,但是孙阿二却如同鬼魅一般在半空中轻巧地扭了下身子,险之又险地避了开来。
铁面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提气急纵,向着孙阿二逃跑的方向追去,石承和吴能也是紧随其后。村子并不大,三人很快就追到了村子中央的空地上。孙阿二伫立在一口井边,似乎并不打算逃跑了。
见三人追了上来,孙阿二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口中呢喃着,似是在召唤什么。很快,一间间院子的墙壁被撞倒,狞笑着的村民们从断墙的后面走了出来,为的乃是村长于淼。这些村民的眼睛着红光,眼球似乎是被鲜血包裹着的一样,周身散着黑气,青紫色的皮肤覆盖了全身。白日里质朴的村民此时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魔一般,将石承三人团团包围了起来。
石承看了眼神情恍惚的吴能和沉默的有些可怕的铁面,拔出了腰间的枯枝,对两个同伴说道:“看来,这就是所谓的枉死鬼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