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溪无语的看着常寿,若不是她有如来神眼(上帝之眼),她差点就信了。
什么皇上供着他,他都被皇上配到御药房去侍弄药草了,之后南巡,班杰明提议带上医术最好的常寿,却被皇上毫不留情的一口驳回了,还“不得不依赖”他,大白天搁这儿做梦呢吧。
译垚看着福尔溪那一副“你别蒙我,我还小”的表情,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见常寿张口还要聒噪,他颇为头疼的揉了揉额头,慢腾腾的说道:“不知为何,头疼欲裂,你吵到我了,常太医。”
常寿的脸和嘴巴立即转移了方向,他颇为着急的说道:“快,让我给你诊诊脉。”
“不必,只要你出门,左拐便可。”
“出门左拐,”常寿思索着,突然就瞪圆了眼睛,说道,“那不是楼梯吗?”
“正是,无风,送客。”
“是,主子。”无风现身,拎起常寿的后衣领便走。
常寿垂着手,翻着白眼便消失在了福尔溪的眼前。
瞧他那一副不挣扎不抗争的小媳妇儿样子,福尔溪私以为,他应该是习惯了吧。
确实,当常寿被无风很没有风度的扔在了大门口之时,他很是淡定的整理了下被扯歪了的衣领,毫无心理负担的便走了,目标,郡王府。
心理负担这东西太贵重了,要不起。
想当初,他应该医武双修的,到如今,悲兮,错兮,悔兮,何用?捏起鼻子自认倒霉吧。
二楼,福尔溪笑语晏晏的说道:“译郡王,现在就剩你我二人了,你有何话要与我说?”
译垚默了一下,身边的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赛雪,颜如舜华,既察且聪,一双狐狸眼狡黠的看着他,一副我已经将你看透了的模样。
译垚轻笑了一声,建议道:“确实有事,但我建议你最好先喝茶。”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儿啊,福尔溪点头问道:“你喝的什么茶?”
“洞庭碧螺春。”译垚说着拿起桌上干净的杯子,执壶,亲自给她倒了一杯。
福尔溪很自然的从他手中接过了茶杯,在一阵茶香中,细细的饮了一小口,不由得赞道:“不愧是有‘吓煞人香’美称的贡茶啊,的确不同凡响。”
“自然。”
“这个多少银子?”
“这个不卖。”
是了,贡茶嘛,宫外自然不能售卖的。福尔溪好奇的问道:“那你这个,哪儿来的?”
译郡王施舍似的的看了她一眼:“府中带来的。”
好吧,到茶馆喝茶您还自带茶叶,之所以没被打出去肯定是因为您的身份,实权郡王,特权阶级,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福尔溪不太想说话了,只低头品茶,虽然她是官四代,但这种事,她做不出来,若论脸皮,弱唧这脸皮,肯定是脸皮界的杠把子,虽弱但厚。
小二很快地便上了阳春白雪,福尔溪品了品,就味道上而言,比洞庭碧螺春差了那么些口感,但视觉方面却又略胜一筹。
只见清汤中,粉色花瓣,赤色枸杞,切成薄片的淡金色枣肉,晃一晃茶杯,便翩翩起舞,茶香四溢。
两人品了一会儿茶后,译垚见身侧的姑娘放下了茶杯,便也放下了茶杯,说道:“还记得你欠我的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