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咱家还缺好多东西。
过冬的粮食、被子这些东西是必须的,还有铁锅也得备上两口吧!
就那陶罐,饿死都做不好饭……”
庄静扒拉着手指,说出一大堆要准备的东西。
既然要在此定居就得多准备些东西,真到大雪封山时上哪儿找借口出去。
至于鬼子能不能找到这里,就不是庄静担心的问题了。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得过日子不是。
…
庄老头儿心下大惊,没想到孙女还藏了这么多东西在外面,这脑子可比儿子好使太多了。
“行,你早出晚归,别让人看见就行。
别看村里人都很团结,那是因为大家都一样穷,明白这个道理不。”
居住在别人的村子里,庄老头儿还没那么自大地认为,人人都会将爷俩当成本村人。
不管是什么地方的人,对外来者都没那么容易接纳,若不是因为刘春生和周大魁,他们连落户都难。
“爷,你说的话我懂,财不露白嘛!
咱家的那些东西,我都好好藏着,带在身上反而会惹来麻烦。”
庄静了然地点头,闷声大财过好日子,谁不会。
爷俩沟通完,庄静也获得了自由进出的权利,心中雀跃不已。
这穷山僻壤,真让她待着不动,非得憋出毛病来不可。
…
爷俩与做活的三家人,一起收工回村中。
暮色下的山中村庄,鸡鸣和炊烟阵阵,居住在此的人家唯有一早一晚才会动炊烟。
一天只吃两顿在这里是常态,但对庄静而言却非常不适应。
因为她饿啊!
平日里的吃食,本就没啥油水,营养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一碗清得能照见人影子的杂粮糊糊,加了嚼不动的野菜梗子,拉嗓子不说还一股怪味儿。
一人再一张巴掌大的高粱饼,就着清汤寡水就是一顿。
偶尔吃一回肉罐头煮换来的萝卜,那就是最好的吃食,煮一盆水出来能看到几个油星子,喝在嘴里已是寡淡无味儿。
就这吃食,还有许多人家吃不上,能吃上的都算条件好的人家。
不能拿出好东西的庄静,只能自己偷偷地加餐,不然是真饿。
至于庄老头儿,只能让他多吃几块饼干填肚子。
这也是为啥爷俩急着搬出来的原因之一,有东西不敢拿出来吃,真的很憋屈。
…
晚饭依然是千篇一律的清汤糊糊,里面的野菜梗子明显比昨天多,庄静不动声色地就着高粱饼细嚼慢咽。
屋内一阵稀哩胡噜的声音,听得庄静面部抽搐,这声音真让她有种身处猪场的感觉。
庄老头儿几口喝完糊糊,放下粗碗对刘春生道。
“春生,这段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明天我和小静就搬过去住。
你那边要多久才能箍好,爷也没啥能帮得上忙的,弄了一些刷子、筲箕、炕刷,你那边就不用准备这些了。
入住新家,总要准备一些新家伙什。”
“爷,你们不再多等几天,刚箍出的窑洞比较潮。
再说了,我哪能要你老人家的东西。
庄弟给的东西已经够多了,我家能有现在的好日子,都是沾了庄弟的光。”刘春生忙放下粗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