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腰间的撸子,右手稳稳地平举,道。
“独眼龙保持三点一线瞄准,手不许抖动。”
经庄静调教一番的刘家父子,站在夜色中练臂力,虎妞也拿一根柴火棍凑热闹。
齐大兰对此却一点儿不感兴趣,收拾碗筷去洗,这是她每天一个人的活儿。
…
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看似不重,但真吊在手腕上的时间一长,那是重逾千斤的感觉。
从未练习过的人,根本无法承受那个重量。
这不,虎子第一个受不住,伸左手去扶往下掉的右手。
“啪!”
隐在黑暗中的庄静,像长了夜眼似的,手中的细棍重重地抽在虎子左手。
“啊,小叔好痛!”吃一棍的虎子,呼痛出声。
“要学,就好好学,不许胡弄。
想当一名优秀的枪手,就得从吃苦开始,战场上瞬息万变。
一枪毙敌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唧唧歪歪的人成不了气候。”
庄静可不管那么多,虎着脸就是一通训,管他能不能听懂。
手抖得不行的刘春生,一听庄静那丝毫不留情的话,吓得腿打直咬牙举着手。
一把年纪的男人,被一个姑娘家打,多丢脸啊!
“从明早天始,每天练习臂力后,再蹲马步一柱香。”
庄静扔下一句话,才不管刘家父子俩的练习,让她教就得受她管。
不听话,打都得将人打出来,乱世中多一项保命的技能,是为他们好。
…
训完人的庄静,没事人地去睡觉,躺在炕上翘起二朗腿,抖啊抖!
“啪!好好睡觉,像什么样子。”
庄老头儿没好气地拍在庄静腿上,臭丫头越来越混,真把自己当成混小子了。
“哈哈,我已经睡着了!呼呼呼!”
庄静抱着毯子,闭眼呼噜声起,气得庄老头儿又一巴掌拍在她肩上。
这才消停地慢慢睡着。
外面的刘家父子,抖动的手已完全不听话,直往下垂。
只拿着一根柴火棍的虎妞,嫌累地跑回屋脱鞋上炕,趴着看笑话。
垂着右手进屋的父子俩,痛得呲牙咧嘴,手臂已完全不是他们自己的了。
…
“爷,这也太辛苦了,庄弟以前就是这样练的吗!”刘春生苦着脸道。
“哈哈哈,小静从三岁开始,便练习蹲马步。
射箭不仅需要臂力和眼力,还要有敏锐的观察力。
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带她进山打猎,天生就是一个优秀的猎人。”庄老头儿骄傲地道。
“难怪庄弟那么优秀,真是骨子里就有的天赋。”刘春生由衷地赞道。
“英雄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我也得勤加练习。”
“胳膊酸痛,要多揉揉以活络筋脉。”假睡的庄静,突然出声道。
正痛得难受的刘春生和虎子一听,父子俩忙互相揉搓手臂,同时痛得呲牙。
揉到痛处,嗷嗷叫的声音在这夜中,有些瘆人。
齐大兰好笑又心痛地给父子,绞热帕子热敷,不然明天会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