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嘭!”
砸门的声音,吓得应秀慧一骨噜爬起来,着急地在院子里打转。
眼睛咻地瞅到角落里的茅房,冲进去闭眼将手伸进痰盂。
连连干呕地将沾上脏污的手,在身上前前后后地抹。
应秀慧听到砸门的声音越来越激烈,‘啪’地一下,将痰盂往院中一扔。
穿着布鞋的脚在尿液中踩上几脚,这才小跑着去前面开门,嘴里胆怯地应着。
“来了来了,老总别再砸门了。”
店铺的门板刚取下一人通过的口子,以两伪军打头的四个人呼地往里冲。
看也不看来开门的人是谁一眼,手中的枪托子直直地往来人身上砸。
“他娘的……
呕……臭娘们,你他娘的滚粪坑了不成。
呕……太臭了!”
举起枪托砸人的伪军甲,赶紧收回枪托挤开后面的两人。
冲到街上去透气,离‘丽人裁缝店’八丈远。
被熏得不敢出气的三个伪军,晚一步跑到街面上大声干呕。
那样子像见了腐肉一样,恨不得跳进河里狠狠地搓一通。
收到奇效的应秀慧屏息,站在店铺门口微张着嘴。
眸中闪过一道喜色,原来还可以这样!
“老总,对不住对不住,我刚在打扫卫生。
不小心打翻放置了几天的痰盂,真不是成心的,还进来查吗!”
“查你娘的头,邋遢的懒婆娘,看看你那一身埋汰样儿。
哪个男人娶了你,真是要倒八辈子霉。
耽误老子们的功夫,滚。
不许再出现在老子们的眼前,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伪军甲气得头顶冒烟儿,连打两次败仗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还要来搜查,一个可疑人物没逮着,竟遇上一个邋遢的疯婆子。
真是晦气!
被那劲爆的尿骚气熏得吐的四个伪军,连隔壁的店铺也不去砸门了。
站在门口没动的应秀慧,看着四个伪军狼狈离开的步子,嘴角微勾。
见有人看过来,忙垮下脸抹眼泪,双肩耷下哭出声。
“呜…我真是不小心打翻痰盂的。”
四个伪军听到这话,步子迈得更大。
应秀慧抿嘴偷乐,第一次感觉捉弄敌人很容易。
这一现象让偷看的街坊邻居,又学到一招在将来推广应用。
…
应秀慧低头闻一下身上的味道,熏得差点儿吐出黄胆水。
“呕,太难了,我还是喜欢漂亮衣服。”
自觉牺牲大了的应秀慧,啪啪关门回后院。
拿个帕子蒙在脸上,提水将院子冲了一遍又一遍。
两小时后,才从浴桶里出来,一身皮已泡得白。
一块香皂被用去大半,才将身上的那股味洗干净。
意难平的应秀慧,仍觉得膈应得不行,呼吸间仍是那股难闻的味道。
为了转移注意力,撕两块喜欢的布回房连夜挑灯。
为自己做两件新旗袍,以安抚受伤的心。
自此,每完成一次任务,应秀慧便会为自己做一件新旗袍。
更是将那个揩她油的‘汉奸’,牢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