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山里跑的爷孙俩,当然知道梨花庄的位置,只管一心赶路便是。
…
梨花庄,山高险峻易守难攻,因村口一颗百年老梨树而得名。
梨花庄的村民,曾被山外的人称为山民,世代因土地少而贫穷。
说是一个庄,其实常年居住的人家不足十户,如今却成了避世的最好去处。
说起来不远,真翻山越岭时,庄静才知道路有多远,且山路难行。
两个未愈的伤员,一口气翻过一座山后,才放缓脚步。
从早上睁眼到午后,就没歇一下的庄静,后脑勺突突痛,更是眼犯晕。
心慌抖冒虚汗,庄静知道这是低血糖作,必须得补充糖份和食物。
不然,还没到梨花庄,就得嗝儿屁在这山里喂狼。
“呼…呼…爷…歇会儿,我快不行了!”
来不起的庄静,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手伸进背篓里假装找东西。
提出一个小包袱,抖索着打开抓起一个纸包,咬个口子往嘴里倒。
葡萄糖粉,能快补充身体所需的糖份和养份。
…
坚持走在前面的庄老头儿,也是累得七吭八喘,一听孙女累得呼哧带喘的立马停下。
转身一看,却将老头儿吓一跳。
孙女一张黑漆漆的脸,被汗水冲刷出一条条道道,青青白白的脸很不正常。
还有那嘴里掉落的白粉粉是什么,顾不得多问的庄老头儿,忙上前给她扶着手上的纸包。
“小静,后脑勺又痛了吧!”
来不及回话的庄静,只眨眨眼皮,现在的她整个脑子都木。
甜到齁地灌下小半包葡萄糖后,庄静神志才恢复清明。
她知道这个身体再不好好保养,年纪轻轻很容易落下病根儿。
庄老头儿忙拿起水罐,小心地喂庄静喝水。
“爷,我来,你也吃点儿东西。”
庄静将小包袱递出,接过水罐一阵咕咚冲去嘴里的甜味儿,爷孙俩一同坐在石头上吃馒头。
“白面馒头,咱家也是好久没吃过了。”庄老头儿咬一大口香甜的馒头,看着远山悠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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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山的鬼子在村长叔家留宿,春花嫂子和小丫被他们给害了。
背篓里的东西,都是从鬼子那儿得来的,可惜让他们死得太便宜了。”庄静摸一下突突痛的肿包道。
庄老头儿拿馒头的手紧握,他当然明白被鬼子害意味着什么,因为村里好些被抓的妇人都是那个下场。
清清白白的人家,就那样成了冤魂,连申冤的地方都找不到。
…
“嗡……”
头顶飞过一架敌机,爷孙俩犀利的目光,同时看向那红色的膏药。
“走吧!”庄老头儿不甘地起身道。
常年在山中打猎的人,当然知道势力悬殊太大,这时不是逞能的时候。
摸着枪把的庄老头儿,看着敌机誓,他会让鬼子血债血偿。
山中再次出现敌机,两人都尽量挑偏僻地儿走。
天黑了随便找块稍平坦的地儿,啃冷硬的馒头后,裹着行军毯眯一宿。
…
两天后,一身沾满草屑的一老一少,背筐拄棍像逃荒的难民一样,出现在村口。
“站住,干什么的!”
两持红缨枪的小少年,从树上跳下色厉内荏地瞪着两个陌生人。
“小老乡,我们是山下的村民,来找人的。”庄静微抬双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