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升的太阳照在山间,瑟瑟秋风中带着几分暖意。
早晨的炊烟环绕在村中,飘浮着游动像极了多日不见的雾气,清凉的空气中带着生活的烟火气息。
庄静就着个瓦盆儿底的水洗脸,双手打湿脸胡噜两下,连漱口也省了。
在这牙粉都难得一见的山村里,庄静只能用最古老的柳条呲牙。
有幸用过一次的人,只觉得满嘴的涩味儿不说还痛,因为柳枝一不小心就给戳出血。
为了那一口牙的长远着想,庄静果断放弃尝试,偶尔借上茅房时闪进空间快漱口。
不然,真怕时间一长,一张嘴就满嘴黄牙不说,还糊满牙垢臭气熏天。
村中不少人都是这样,但庄静却接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出门就成了必然。
…
“别忘了蹲马步,枪法可不是一日练成,以后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说完,庄静也不管在院中练习的两人怎么摇晃,端出一碗清粥蹲在墙根儿,几口解决碗中的怪味儿。
篾子中的高粱饼被她自动忽略,无盐无糖还粗糙,她是早就不想吃了。
没完成练习任务的父子俩,只能闻着味儿咽口水继续。
…
庄静和庄老头儿背着简单的家当,头也不回地大踏步离开借住的窑洞。
后面一瘸一拐的刘春生和虎子,羡慕地看着那大步离开的人。
两家虽住在同一个村子里,但哪有那么多空闲时间天天聚在一起。
各自都有各自的事要忙活,舍不得出钱的刘家人,是与村中帮忙的人换工。
箍完自家的窑洞,并不等于就能空闲下来,而是要去给来帮忙的人家箍窑洞。
快的话能在下雪时完成,若是慢的话入冬都还没建完。
这就是给钱与换工的区别,在庄静看来钱攥在手中又不能下崽儿。
攥得越久越容易贬值,还不如趁早花出去,人也要轻松许多。
入住固辉村是没有土地划分的,要种地得靠自己去找地儿开荒。
不怎么会种庄稼的庄老头儿,一时也不着急开荒的事儿,兵荒马乱的啥也说不准。
即便是开荒,也得等明年开春后再说,山里就这么大个地儿,能开的荒地是少之又少。
…
“爷,你自己慢慢收拾,背篓里有个小锅,别忘了熬锅小米粥喝。”
庄静挎上老头儿常用的弓箭,腰间别一把锋利的柴刀,这是她没事干的时候磨的。
“去吧,早去早回,等你回来就有自己的炕了。”
有着一堆事做的庄老头儿,此时完全没有一点儿同进山的想法。
因为刚搬进新家,光是缝炕上垫的褥子就够他忙活大半天,在家不抓紧点儿,晚上还弄不出来。
总不能还让孙女睡硬邦邦的炕席,身上本就无二两肉,不硌得痛才怪。
快步离家的庄静,也是为了逃避干家务活,让她整理是每样都得扔。
全都是又旧又破的东西,没一样能入她的眼,干脆眼不见为净。
…
不走寻常路的人,手脚并用地往院外的山坡上爬,灵巧地借助每一个着力点,猿猴般消失在柱子和栓子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