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到了2o1o年,布列塔尼亚都潘德拉的凡尔赛区。
这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公寓,每个礼拜五的晚上,小留学生们就聚集在一起开心,有时住在其它公寓里的留学生有时也过来参加。大家手里拿着饮料,在吉他的伴奏下唱唱家乡的歌曲,忙了一周,周末还要准备一周的的考试,到头来只有这点时间可以轻松一下。
房间里电视机开着,布列塔尼亚皇家网球队和eu网球队的比赛正打得难分难解。这时一旁的观战的夏英格也是不断的评头论足:
“网球是技击型运动,又不是表演型项目。动作漂亮得分往往不高,高手有的时候对手不强,看的人艳羡不已之时,便注重赢得漂亮,便往往也打不好球了,这种情况,比比皆是,往往高手打低手没有理想得分,除了太放松,表演也是一大怪。”
而同样坐在沙上看电视的刘宣好像完全没听到看得有滋有味。
在潘德拉老汇和一三十八街一带,住着各国留学生。这里治安很差,是有名的贫民区,十个住在这里的留学生有九个遭抢过。但大家还是愿意住在这里,就为了一条,房租便宜。有个皇家大学预科的学长算过一笔帐,这里的房租每个月比其它地方便宜至少一块,遭一次抢劫,破财二十元,还是很划算的。因此这一带的留学生外出,身上都带一笔消灾费,不多不少,二十块。那些抢匪只要你身上有钱,倒也不伤害你,拿了钱就去吸粉了。
此时party的气氛到了高潮,大家正在说笑,突然另一间公寓的周静怡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大喊
“快,快,钱敏吃了安眠药,已经不行了。”一听这话,大家一拥而出地冲到钱敏的房间,只见钱敏横躺在床上,双手垂在床沿下,一副沉睡的样子。“快打急救电话!夏英格忙喊了一声。
“我有事找她,一推开门就见她这个样子,”周静怡哭诉着。“这几天就见她不对劲,没想到她会干这种绝事。”不一会,就听见窗外救护车和警车的尖啸声刺破夜空,由远而近地停在了公寓楼旁。一些抢救人员和警察上来,很快就把钱敏拖走了。有几个警察留下来详细询问事情生的经过,做了记录。
三天后
钱敏的葬礼是在一个殡仪馆里举行的。她本来就是因为贫穷才参加了幼童团(有钱人家的孩子多数选择科举),连葬礼钱都出不起,只有一帮留学生为她募捐。这天天气阴沉沉的,大家的脸也阴沉着,心像铅一样的沉重。大家目送着灵车将钱敏的尸体运走,欲哭无泪。
从殡仪馆到学校实验室,周静怡的心情坏极了。整个教室都在忙碌课题答辩,就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呆。
“mei,将你的课题报告拿来,我们谈一谈。”一听那沙哑的声音,就知道老师又在催了。
“没有!”
周静怡生硬地答道。她马上吃惊起来,今天自己居然敢这样和老师说话,显然吃了豹子胆。
果然,对方一听就咆哮起来。“你说什么,一个星期都过去,你在干什么下周你不及格”说完老师就气呼呼地走了。
静怡一动不动,不理他。平时温顺,逆来顺受,今天心情不好,顶了一下,泄一通。她脑子里又浮现出钱敏平时愁眉紧锁,长吁短叹的模样。来到布列塔尼亚这几个孩子里,除了两个哥哥,她们这两个室友相处的最好。钱敏有洁癖,自己的房间总是收拾得一尘不染,平时大家不注意,早晨出门忘了洗碗,只要钱敏看见,总是把碗洗得干干净净放好。说声谢谢,她也只莞尔一笑。在学校里,钱敏很聪明,独立性很强,功课也很棒,是公认的顶级好学生,只是平日寡言少语。周静怡已经打电话给了领事馆的洪古,希望帮助查找和通知钱敏的亲属,可惜一个都没有,电话里洪古叔叔说钱敏家乡几年前遭了水灾,目前她举目无亲。
暮蔼沉沉时分,周静怡到了公寓。她胡乱吃了一点东西,正好有人打电话来。电话是一个称为冷某的人打来的,询问钱敏的情况,对方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心情想知道钱敏自杀的整个过程。他自称是钱敏的表叔,现住东海岸。听完周静怡的讲述,他沉默了半晌,告诉周静怡他明天来潘德拉。
夜深了,周静怡躺在床上,两眼盯着黑洞洞的天花,脑子里乱糟糟的。烦得很,她索性起来,来到钱敏的屋子。打开灯,她环顾着整个房间,希望能从里面现什么。
屋子里一切如旧,陈设很简单。除了床,就是那张放着洋娃娃的桌子,记得这是她们两人从街上拣来的,破得只剩下一个抽屉了。钱敏在桌子上铺了一块素洁的塑料布,上面压了一块玻璃,玻璃下面是一张精美的日历。桌子上只放着一只精制的丝绒洋娃娃,两只眼睛大大的,一溜长垂下来,微微笑着。
看着这个娃娃周静怡也笑了。不知怎地,她觉得这个洋娃娃有点像钱敏。她坐到桌前,仔细端详起洋娃娃来。只见娃娃的背面有一行漂亮的小字,写着“小敏惠存”。林梅不免诧异起来,原来这里面有一个秘密。想不到有一个人称呼钱敏这个孤儿。是谁呢从来也没有听钱敏提起过呀。平时钱敏很少说话,她的秘密太多,可惜都带走了。想到这里周静怡心里一阵迷茫。
放下洋娃娃,周静怡下意识地打开抽屉,不料里面有一个厚厚的日记本。周静怡的心怦怦跳起来,不知该不该拿起来。她的手在精美的封面上抚摸着,非常犹豫。
许久她闭上眼睛,让自己平静一下,然后将日记本拿出来放在桌上,翻开了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