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轻轻擦掉茯苓脸上的泪珠,轻声道
“茯苓乖,我就是怕有个万一,有备无患嘛。”
“那您也不能说这话吓唬奴婢啊”
茯苓泪不但没止住,反而越擦越多,静姝只好无奈的看了茯苓一眼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不说了,你啊,那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那也是主子您先招奴婢来着”
茯苓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连脸都变红了。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不说了,你去给我倒杯水吧,你自个也喝点,刚刚哭了那么久,你渴不渴”
茯苓哼了一声
“主子这会儿知道疼奴婢了”
茯苓说完,转身去倒水,却没有看到身后静姝的神情一收,轻轻敲击着膝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
等用过膳,静姝一入既往的去书房呆着,茯苓欲言又止,想到主子今日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安。
可是想起静姝并不是一个可以被人轻易左右的性子,茯苓也不敢多劝,故而只得巴巴守在外头。
只是今日的静姝用光了所有的黄纸也没有绘出她想要的假死符,她只得将朱砂笔清洗干净,把废掉的符纸烧毁。
做完这一切的静姝洗干净了手后,这才转身出了书房,茯苓立刻迎上来将一包东西呈上
“主子,这是元大人给您送来的。”
静姝打开一看,竟是一大包的黄纸。
“这么一大包的东西,也难为他能想法子弄进来了。”
“是啊,元大人对主子颇为有心。”
静姝接过黄纸,用一只手抱着,看了茯苓一眼,问道
“怪我吗”
“欸主子再说什么”
静姝看了看怀里的黄纸,轻声道
“你不害怕吗私相授受,在宫中乃是重罪。”
茯苓愣了愣,随后摇了摇头,认真且真诚的看着静姝
“奴婢只盼着主子能过的舒服,活的开心些,奴婢便知足了。至于那些重罪什么,真到那一日,奴婢岂能独活奴婢死后,哪管世间洪水滔天”
静姝望了望茯苓,随后轻轻“嗯”了一声
“是我对你不住。”
“主子莫要再胡思乱想了,您今个也累了,快去歇息吧。奴婢一会让人炖一碗莲子银耳羹,您用过在睡。”
静姝说好,随后将黄纸放妥,这才去了卧房。
次日,静姝被茯苓叫起,只听茯苓一边上妆,一边道
“主子,奴婢算过时间了,您一会儿还可以再用一顿早膳,便刚刚好。
您是贵妃,不必巴巴赶着过去,但咱们也不能过了时辰,奴婢定不会让皇后抓到您的错处”
“好,你看着安排。”
“是那您看,今个您要穿那件衣裳”
茯苓拿出了内务府新送来的冬装,鹅黄淡粉雪青天青,那叫一个色彩缤纷。
静姝抬眼一看,却直接选了里面颜色最为浓重的石榴红,那红浓烈至极,与正红只差分毫。
“就这件吧,今个皇后盛情邀请,我定要好生相陪。”
“主子要穿这件吗那奴婢给您把头面换成金饰吧。”
“好。”
石榴红的旗装衬得静姝肤白如雪,姿容艳丽不可方物,金色的饰在乌间熠熠生辉,静姝只坐在那里,便有一种气势扑面而来。
茯苓看到这样的主子,都已经惊艳到要说不出话来了,等静姝用过了早膳,这便坐着撵子朝永寿宫而去。
永寿宫内,皇后坐在上,看着自己左侧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淡淡的暼了一眼沙漏
“已近辰时,懿贵妃还未曾前来,银月,你记着,懿贵妃今日请安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