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行走到床边坐下,牵起文幸的一只手,看着文幸毫无血色的脸,周生行多想秦婉告诉他,文幸没有死,但很可惜事实不是这样。周生行看着文幸开始哭了起来,而此时的病房外面,周生辰、时宜还有梅行都面如死灰的坐在那里,周生仁靠在墙上,隐忍的哭着。虽然平时在家里,周生仁和文幸经常吵吵闹闹的,但论关心周生仁的关心,一点都不输周生辰和梅行。秦婉心如死灰的看着文幸,说自己从她出生开始,就恨不得用自己的命换她的命,“从她出生我就想拿我的命换她的健康。为什么?为什么要她受这么多的罪。”周生行一下跪到地上,握着文幸的手一直哭,秦婉也开始哭了起来。
秦婉出来后,想让周生辰和时宜他们先回去了,同时也让周生辰通知家里人,告诉他们文幸去世了。周生辰听了点了点头,而周生辰担心时宜会撑不住,所以就叫了晓瑜过来,晓瑜立马到医院,看时宜要走了,晓瑜立马挽着她走了。周生辰走在最前面,时宜和晓瑜跟在他后面,晓瑜看着周生辰的背影,跟时宜说现在她是他的精神支柱了,“他妹妹现在刚走,一时半会儿可能接受不了,你别乱,你是他的精神支柱,打起精神来,坚强一点儿。”这个时候时宜没头脑的来了一句,周生辰有好多事被家里人瞒着,“他好多事被家里瞒着,不知道。我知道了,不能说”
晓瑜听了就问是什么事啊,“什么事儿啊。”虽然这件事对于时宜的冲击很大,但时宜都没有决定告诉周生辰,所以也不打算告诉晓瑜,所以就说都过去了,“没事,过去了。对了,杜风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他是公务员。”时宜本来还想着文幸的事,但突然想起来昨天看到杜风穿着警服,很明显就是警察,当时时宜就有点疑惑了,她记得晓瑜说过杜风是个公务员啊,所以时宜觉得这件事还是需要和晓瑜说一些的。晓瑜听到时宜的问题有点疑惑的说道:“对,没错,为什么忽然说他?”晓瑜一说完,就传来熟悉的声音,“周生先生,有些事情想找你单独了解一下情况,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晓瑜和时宜听到声音转身,就看到杜风穿着警服带着人来找周生辰了,晓瑜又不是傻子,看到杜风穿警服,肯定是明白了杜风是在骗自己。而周生辰现在完全没有心情,所以就跟杜风说自己过两天去警局找他,“我过两天去找你吧。”文幸的事杜风也是听闻的,所以也理解周生辰现在没有心情,所以就点了点头,说自己只是例行公事,“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周生辰说自己应该配合,“没关系,我应该配合。”晓瑜走了过去叫了声杜风并质问,“杜风,你来这儿干什么?”看到晓瑜,杜风心里很慌张,但还是跟晓瑜说自己在执行公务,“晓瑜,我们在执行公务?”
晓瑜很直接冷笑一声,“执行公务?你之前为什么要瞒着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杜风接近晓瑜确实有目的,但现在却不是解释的时候,杜风很只能说自己晚点给他解释,“我回头给你解释,好吗?”晓瑜没有回应,而是一直看着杜风,时宜立马上前拉着晓瑜,时宜拉着晓瑜走了,“不好意思啊,走吧。”说完就拉着晓瑜走了,而晓瑜的心情异常的复杂,虽然心里知道应该听杜风的解释,但还是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时宜带着晓瑜上了车,而周生辰也跟杜风说了几句后也走了。车上三个人都装着事,幸亏林叔来了,把三个人都送回了家。
而王曼也醒过来了,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问自己的孩子怎么样,王老太太跟她说孩子没了,王曼听了闭上了眼睛开始哭了起来。过来好一会儿,王曼在病房里没有看到周文川,就问周文川在哪里,“文川呢。”王老太太说周文川在外面,“周文川在外面,不过小曼有些事情婆婆需要和你说。”王曼听了就问什么事,“什么事,婆婆。”王老太太直接跟王曼说到:“小曼,婆婆知道你喜欢文川,虽然他结过婚,但他对你是真心的,所以婆婆不反对你们来往,但现在婆婆要棒打鸳鸳了,婆婆希望你和文川分开,以后也不要再和他联系了。”
王妈听了就问为什么,“为什么?”王安起立马给王曼解释,“你知道文幸为什么会死吗?是因为周文川,周文川非法集资,还走私,被警方和梅律师给盯上了,他为了颛臾注意力,竟然调换文幸的检查报告,让文幸动不了手术。文幸什么情况,我么都会知道,但是周文川却不管,小曼,我和婆婆不是不愿意你和周文川在一起,但周文川心思不正,这种人睡在旁边谁知道他在想什么?万一有一天,他不爱你了,有拍你不放手,害你怎么办?所以我和婆婆都不想你们两个在一起。”王安起和王老太太的想法很坚决,就是不同意王曼和周文川在一起,尽管王曼很难过。
王曼听了不由的愣住了,因为关于周文川非法集资和走私的事,她是不是知道的,而且还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害死了文幸。难怪,像周生辰这样好脾气的,也会想对周文川动手。过了好一会儿,王曼说自己要见周文川,“我要见周文川。”王安起听了立马去叫周文川了。周文川进来后,王曼让王老太太和王安起先出去了。王安起和王老太太也出去了。等他们出去后,周文川就走到王曼的床边道歉,“小曼,对不起。”王曼没有回应,而是说自己要回家,“我要回家。”周文川听了立马应了声好,“好,那过两天,我们马上走。”
周文川以为是王曼要和自己走,所以周文川也想好了,准备和王曼一起逃走。但王曼却并不打算和周文川一起走,而是跟周文川说准备车送自己回家,“今晚,你准备车送我回去,我们分开吧。”周文川听了就问为什么,“为什么?”王曼没有解释,而是闭上了眼睛,跟周文川说让他走吧,“你走吧。”周文川很想问王曼为什么,但周文川没有,而是站起来往外走了,而周文川也给王曼准备了车,送王曼还有王家人回镇江了。文幸的遗体也送回了镇江,因为有提早通知,所以周家的老宅都换上了白色的布条,灵堂也搭建好了,也有不少人来吊唁。
文幸离世的消息也很多人都知道了,但秦婉却没有告诉老太太,因为秦婉觉得老太太年纪大了,也糊涂了,如果将来老太太问替文幸,糊弄过去就好。而梅行也跟秦婉他们一起回了老宅,全家上下都忙着文幸的身后事,但梅行却是失了魂一样,在老宅里乱走。他等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和文幸相处的过往,从他们第一见面开始,那个时候的温馨身体弱,到了陌生的环境爱哭,基本上每天都要哭一哭,而自己一开始会烦,但后面渐渐会陪着她,哄着她,直到后面梅行开始学着照顾她,和周家人一样关心文幸的身体。然后想到之前和文幸相处的日子。
梅行又想到文幸离开前,还念念不忘的交代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想起文幸问过自己为什么还不定心,还说周生辰都快结婚了,当时他还说自己还没有找到可以定心的人然后文幸又问自己喜欢什么类型的。直到后面梅行这才察觉自己对文幸的甘心,还跟自己爸爸说以前自己总是在外面飘着,停不下心来,但最近自己才现,其实我自己应该珍惜的人就在我身边。然后梅行又想起当时自己在医院陪床,文幸还说自己妈妈这么重礼数的人,对他这个客人,也可是一点都不客气啊,他们是什么关系啊,就让他来陪床。他当时还说自己自愿都不行啊。
梅行想如果自己当时说自己因为爱她,所以就甘愿来陪床。还有那即将就要亲上的吻,如果自己在主动点,或许两个人就亲上了。不知不觉间梅行走到了老宅大门口,文幸缓缓的走到门栏上坐下,抚摸着门栏,就会想起但凡是自己来老宅,文幸都会来接自己,并且风雨无阻,无论自己回来的多晚,文幸就一定会等着自己。梅行坐在门栏上,想起自己又一次宿醉醒来,文幸就问自己酒有多好喝,喝这么多,“酒有多好喝啊,隔三差五的喝,”那个时候的自己想了一下说,“酒啊,能让人一半的时间都活在梦里,见想见的人,说我想说话的话。”
其实梅行当时就是在跟文幸开玩笑,而文幸听老舅说这个人生病差不多啊,“这跟生病差不多,病人大家。都得让着,见想见的人,说想说的话。”梅行想到这个眼泪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然后又想起当时去上海医院的时候,文幸没头脑的来了一句,“这次去上海是做最后的手术吧。”梅行听了立马纠正,“什么最后的手术是让你康复的手术。”梅行说完后还问梅行怕不怕,“害怕了?”微信您立马摇头说只要有他在,自己怎么都不怕,“不怕,有梅行哥在。”想到这儿梅行更加伤心。这个时候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问他回来怎么不说一声,“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梅行转头看去,就看到文幸含笑的站在手,穿着那件淡黄色的旗袍,梅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文幸,理智告诉梅行,文幸已经死了,是他亲眼看着死的,遗体还在灵堂。但梅行却在想或许白天的事,是自己的一场梦,文幸没有死,是自己做梦了,梦到文幸死了。就这样两种声音在梅行的脑海里交织着,这个时候‘文幸’的手摸上了梅行的脸,这让梅行原本还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变得可能了,因为脸上的触感是不会骗人的,文幸还是和之前那样,皱眉问梅行怎么了,“你怎么了?”梅行没有回答,而是想要摸上搭在自己脸上的手,但这是个时候‘文幸’慢慢的消失了。
看着文幸消失,梅行倒是吵闹着哭喊文幸你在哪里,而是自嘲一笑,想着文幸早就死了,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他面前呢,刚刚那个文幸或许是自己太想她,而幻想出来的吧,这样想着文幸慢慢的依靠在门框上,在外面呆了一晚上。等天快亮的时候,梅行就站起来回去了。这两天时宜和周生辰总是镇江和上海来回跑,文幸的丧礼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秦婉因为随着文幸的死,精气神被抽走了一大半,还要处理周文川的事。周文川的事实在是太大了,本来秦婉是想让周生辰和梅行帮忙的。但因为文幸的死,周生辰更是放话,让周文川去死好了,所以秦婉也不会开口让周生辰和梅行帮忙了。
但秦婉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去送死,只能替周文川做该做的,甚至那些不该做的,都为他做了。很快就到了文幸下葬,周生辰和时宜都换上了黑衣服,周生辰告诉是,等文幸下葬,他们就把文幸的牌位送进祠堂,“等文幸下葬以后,我们就送她的牌位入祠堂。”时宜听了之后嗯了一声,两个人收拾好后就一起出门,赶回了镇江。他们把文幸葬入了周家的祖坟,然后周生辰拿着文幸的牌位,带着周家的亲眷们一起把文幸送进了祠堂。这些日子秦婉和周生行都很痛苦,两个人眼看着瘦了很多,秦婉一直站都站不住,幸亏小颂在旁边扶着她。而梅行在周生辰放牌位的时候,也进入了祠堂,默默的站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