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侯摇了摇扇子:“你再闻闻这山上仙气,也有一丝丝的甜啊,我早就有些微饱了。”
必兰诚芳递过来一个坚定的眼神。
两人用过早膳,便把这个小高山各处奇风异景处逛了个遍,一路谈笑风声,如同两个外出游历的秀才。
日近当空之时,两个提出想下山了,道苦挽留了一番,两人也是婉言拒绝,道苦亲自将他们送下山,两人就此离开了天禅寺。
白艮这几日练功之时,总是莫名出神,四下无人之时,道苦专门过来询问:“白艮,这几日,你修行有些懈怠,是心中有事忧心?”
白艮低着头:“前几日见到一个之前在入道时失败的少年人在小高山上四处闲逛,我。。。我以为师父嫌弟子资质平庸,想另立入室弟子。”
道苦当即呵斥道:“佛心不稳,心魔入身,能入道便是与佛我有缘,能修九步觉迷大乘,纵然资质比天高,无法入道,亦是修佛无门,那少年只是作为一个访客上来赏景的,你能第一个成为我的入室弟子,便是对你天质最大的肯定,如今在这小高山上新入道修行僧众中,你遥领第一,好好修行,若辜负了为师一番苦心。”
白艮喜极而泣,跪在地上一连瞌了好几个头:“谢谢师父点拨弟子迷途,弟子今后当更加努力勤奋,早日得师父真传,不负师父悉心栽培!”
一个乱着大风夜里,玉扇侯独自一人来到了积薪山脚的山谷里,纵身一跃,跳进了猛如吼兽的山风之中,任由山吹将自己吹到了摩佛洞前,他准备再探一次摩佛洞,确认了四周的安全之后,他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的弥怨身上又多不少的铁链,连头都缠得满了,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这次倒没有用头撞山了,只是眼神还是充满了迷茫。
玉扇侯在他眼前晃了晃,弥怨眼球一动不动,玉扇侯只能坐在他身边:“我知道前辈应该听得到,我三番五次过来,只为求前辈一件事,请前辈教我长生之术,我身中返春之症,急需长生之术延命,在下非是贪生怕死之辈,实在是万不得以,我若死了,另一位姑娘便没救了,求前辈成全!”
说完,他就在地上中咚咚咚瞌了三个响头,抬头看了一眼弥怨,依旧双眼茫然,似是对外界一切都感知不到一般。
玉扇侯无奈转身:“我还再来,直到前辈答应我那天。”
他出了洞,直从崖上跳了下去,跳去了烈烈山风之中。
第二日清早,必兰诚芳打开房门就看见了已经站在院子里的玉扇侯。
“我昨夜好像听到你晚上出门上厕所了?”必兰诚芳睡眼惺忪。
玉扇侯倒是神采奕奕:“那我下次半夜上厕所,一定叫上你,我看你这个样子,应该还处在时不时要尿一床的阶段。”
“尿床嘛,处男特写的坏习惯,我也没办法。你现在不尿了?”
“时不时有那么一两次。”
“侯爷,果然还是我的同道中人,虽然才是认识十八年的知己,总是觉得跟真知己一样啊。”
玉扇侯背对着他:“如今你要带的消息已经带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
必兰诚芳:“留恋忘返,未尽兴怎能归去,这山脚这角度看着这积薪山真是越看越好看,走吧,今日还请知己陪我饮酒赏山。”
“那酒钱你付。”
“为什么?这么大个侯爷,让我一个落魄书生付酒钱?”
“因为我没有碎银。”
“我。。。。。。我好像还没办法反驳你?”
“那就这么定了。”
天禅寺下有一个酒坊,酿出来的酒叫佛醉,老板说此酒用小高山清泉水所酿,这酒每到夜里都会出佛光,饮了之后更是神奇,老板的小舅子和大姨子都说亲眼见过,不过这佛醉得亏风味独特,倒没有人在意他们的传说是真是假了。
必兰诚芳两人找了一个相对开阔的院,坐着对饮,今天阳光正好,晒在身上,将刚刚饮下的佛醉,散入周身经脉,说不出来的舒服惬意。
“侯爷,我觉得他们生意做的挺大的,应该能够找得开。”
“如果他们找不开,你再请我喝一个月的酒,如何?”
“天光正好,这山色,这树,能在今天与侯爷痛饮,总是人生一大快事,哈哈哈哈。”
玉扇侯闭着眼继续喝酒。
必兰诚芳脸颊通红也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喝红的。
远处一个乞丐杵着一根磨得极为光滑的棍子,慢慢向酒坊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