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天天下雨啊?
下雨对油漆家具可不友好。
空气湿度太大的话,油漆固化效果不好,漆面容易起皮脱落。
她倒不是在乎嫁妆好不好看,而是她天生做事认真,既然说了自己油漆,她希望自己能把这件事做好。
余穗趁着帐子没有撩起来,干脆进了空间,买了一些旧报纸。
现在她学乖了,看报纸在空间看,看完直接卖掉,这样既不会损失钱,也不会让人抓住把柄。
但就是怎么这些报纸上天气预报一栏,每天都下雨啊?
连续一周都是下雨,后面的报纸还没买,不知道下到几时,但就算下一周好了,也是挺头痛的事情。
他们这个地方后面就是山,瞧着也不是那种很高大的岩石型山体,更偏向于岩土状的,而前面不远处是一条河,这要是一直下雨,不得出现洪涝或者山体滑坡什么的事情啊?
但这些旧报纸都是区域性报纸,对他们这个小地方会不会有灾害并没有描写出来。
余穗又去翻上次买的那本县志。
想不到,还真的记载了。
只短短几行字。
七四年九月我县遭遇罕见秋汛,洪涝灾害造成35万人受灾,3o人因灾死亡,失踪12人,8万人次紧急转移安置,受灾较严重的清溪公社和桃李公社,共有3oo间房屋倒塌,直接经济损失262。6万元。
啊这!
受灾较严重的清溪和桃李公社,不就是他们这里吗?
他们这个余家湾,就正好在清溪公社和桃李公社的中间地带,前有山后有河,那些倒塌的房屋,会不会是这里呢?
余穗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随便披了件衣服,她就拉开了房门。
刚想冲出去的脚定住了。
因为,夏凛生就在外头,抱住那个子孙桶,认认真真的砂木头。
他看见余穗出来,抬头就是一个大笑脸:“起来了?肚子饿不饿?我去公社给你买了油条。”
余穗:“……”去公社买油条?
一次来回不得一个小时啊,还下雨呢。
而且这男人有两副面孔,要是板着脸的时候,就是土匪、黑帮老大款,但他对着你毫无防备地笑,就有一种十足的少年感,是邻家大哥哥款。
让人无法拒绝。
余穗本来要皱起来说“你怎么又来了”的眉头,就努力平了下来,换成了:“哦,那,我娘他们呢?”
“三婶拎着个鞋底去隔壁串门了,三叔去茶馆了,余程上学。”
“……你,吃了吗?”
“吃了。不过我又饿了,你去吃,我一会儿就来陪你。”
余穗偷偷撇了撇嘴。
她其实不想他陪着,她这有事呢,多个人,真是多有不便。
但是吃人家的嘴短,正好想吃油条呢,总不好立马的不认账。
余穗静悄悄去了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