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皱眉:“我不是这么想,我还能怎么想?”
夏凛生:“你不会是不想嫁给我吧?”
余穗抿了抿嘴。
还别说,这男人挺敏感呢。
不过这种话肯定不能直说。
余穗给他一个微笑:“……跟结婚比起来,肯定是你的前途重要,对吧?”
夏凛生也还她一个微笑:“不对。跟你比起来,前途什么的,并不重要。”
余穗:“……”你这样我不会说话了。
夏凛生倒是很从容:
“穗,我和你结婚,是正儿八经的事,又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要是真的因为这个会影响,那我就只当连长就行了,再不行我当大头兵也可以,反正一样都是保家卫国。但要是国家不需要了,我就回家来好了。我问心无愧。”
余穗看向他,他也正看余穗,一双大眼里都是真挚和深情。
这眼神,比他说的话还要有力,整个是深沉而厚重的,还像是要直望进余穗心里似的。
两辈子,没有人这么看余穗。
这把余穗给整脸红了。
相比夏凛生的执着和坚定,她这总是把他当摆渡船、反复在可要可不要里横跳的心思,实在是太不上台面了。
余穗心虚地低下头。
男人却凑过来,先是很爱惜又很享受地闻了闻她鬓,又无奈退开,低声说:
“好想亲你呀,但你不喜欢,那就算了。真的,穗啊,这个事你别放在心上,我相信我的领导和组织,就算有人拿这个说事,他们也绝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的。
我知道的,你还忙乎好几天做了糖、做了糕,给亲戚家都送日子了,那还是先结了再说吧。啊?”
余穗就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那就先这么着。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觉得你最好找大队书记那儿写个说明,证明咱就是按住风俗摆了几桌,不是啥没按照结婚年龄来之类的。”
“也行。还是你想得周到。”夏凛生很高兴,脸上都是笑意,白牙闪闪:“其实我今天来还想麻烦你一个事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很奇怪,看见了他刚才气怒的样子,现在看见他笑,余穗心情也非常好起来:“什么?”
“就是你那个糕……那天三婶,啊不,娘给我吃了一点,我觉得比我上回买给你那个还好,还有那个花生糖,真的太好吃了,我想带点回去部队,给战友们分一分,要是知道那些都是你做的,我多有面子啊,穗,你能再做一点吗?”
这是余穗擅长的事。
而且刚才经历了那一场小误会,余穗心里竟然有些过意不去,便说:
“可以的。我给你多做一点好了。其实我已经跟队长说好了,接下来会在队里弄个社办厂,专门做这些糖和糕。咱这个地方,定亲结婚的话,不都是要这种糕的吗,固定市场已经有了,要是再去周边地方推销一下,接一些大订单,那咱们这个社办厂就妥妥的了。”
夏凛生惊讶得很:“社办厂?你……你办?”
“不是我办。我出主意,出技术,主要还是队长自己跑。所以你看,换了女队长就是好,女人好说话,心思细,做起事情来干干脆脆的呢!”
“我是说,以后你也帮着一起弄这个社办厂啦?”
“是啊,花生糖和饭茨糕都是我做出来的,当然是我帮着一起弄。这样我的工分不会比男社员少的,到年要是收益好,还能多点分红呢。”
“你太能干了,穗!哎哟,你怎么这么能干?哎哟,你这样我出门不放心啊,穗,穗,你真的是我媳妇儿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