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破。”李慕然狠狠咬住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获得一瞬间的清醒。
但,下一瞬,鬼切已携毁灭之势至空中劈杀而来。
李慕然迅拾起大明朱雀,横剑格挡,仓促之间急摧原能。“不灭金身。”李慕然大喝一声,一尊巨大的金佛瞬间笼罩在李慕然身上,将李慕然周身护得严严实实。是圣剑山庄从不外传的最得意守护密技,曾经在无数岁月中,剑族正是凭借这一守护绝招战敌于不败之。
之羽翼,一直存放在武祖神墓里的无上禁招,传说中武帝为诛仙弑神所创之招,又被后世之人誉为“世间最美丽的一刀”。在之前是从未现世的绝顶杀技,就这样,千百年来,第一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
只见鬼切如捅破窗户上的剪纸般,仿佛不受阻挡将不灭金佛击穿,又一次斩在了大明朱雀的剑刃上。
在惊巨爆中,惊见大明朱雀脱手飞出,随后李慕然也受创倒飞而出。
飞溅的血红,宣告了剑族不败神话的破灭。
斜插在旗杆上的大明朱雀,是神兵不愿掉入尘土的傲气。
败了,败了,败了!堂堂的剑族才竟然会败给了一个名不传经传的边疆小兵。李慕然失魂落魄跪在上,他分不清是绝望,是屈辱,是不甘,还是羞愧,或许所有情绪都有之。
原来这就是失败的感觉吗?原来失败竟是这般难受。李慕然默默跪在上,任由暴雨冲刷自已的身体。
此时,与肆伍6的战斗结束有过大半。上似乎也感受到李慕然的失意,不久之后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曾经不可一世,曾经豪言壮志,曾经万人瞩目,曾经横扫同代,曾经的曾经,那些曾经,过往的曾经。而这一战,败光了所有的曾经。
“我给你丢人了,你是否也后悔认我为主了?”李慕然转头看向身旁插在上的大明朱雀,喃喃自语。
“堂堂剑族的绝顶才,不过是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竟寻死要活的,真教人失望。”一道威严的军影至远处缓步走来。
只见他身形挺拔,目光如矩,雨水落在他身上,却不见任何落魄之姿,反而更显坚毅,举手投足间,一股霸气由内至外散而出。来人竟是玉门关军塞的军团长吴敌。
“将军。”李慕然立刻起身行军礼。
“我在你这般年纪时,赋远不如你。在与其他同龄人的战斗中,我也是败多胜少。但那又如何,只要我还活着,我就绝不认输,因为总有那么一,我会全都赢回来。现在,那些与我同代,曾经让我难以望其项背的绝世才们,连与我并排站立资格的都没有。”吴敌双手负于后背,一脸傲然。
“将军,我。。。。”
“想想你的先祖李青叶剑神吧。”吴敌打断李慕然的话,又语重心长说道。
是呀,青叶先祖早年曾千战而未有一胜,但并未就此沉沦,反而更加用心磨炼自己的剑技,最终成就那个年代的第一剑客。想到这,李慕然豁然开朗。
“多谢将军提点,是慕然让众人失望了。”李慕然再次恭敬行礼。
“你能想开自是最好,毕竟荒族的未来是你们年青人的。”吴敌轻笑着说道。
蓦然,吴敌伸手正了正身上的军服,满脸严肃下令:“士兵李慕然,本将军有一项绝秘的任务,此任务事关我大荒百年大计,但此任务凶险异常,更需要前往异国外域,你可愿意接受这任务?”
“为大荒,为将军,慕然愿万死不辞。”
“好!你先退下,今日回去好好修整。明日午后前来主帅军营找我。”吴敌挥手喝退了李慕然。
片刻之后,玉门关军塞晚风中似乎渗杂着恶魔的低声细语,亦或是阴谋得逞的味道:剑族不世才的绝顶赋,这样的美味,相信这一次您一定会十分满意,我伟大的邪神大人。
。。。。。。
墨色的乌云挤压着空,掩盖了刚刚的满眼猩红,片片乌云的仿佛要坠下来般,黑压压的,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一片寂静。西北边疆的狂风也在凌厉呼啸着,将人们的狼狈抛到身后,时不时还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雷声和一闪而过的刺眼电光,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似的。面对这可怕景色,此时,大早已战栗折服。
“队长,看这架势这雨可不会小,咱们得抓紧时间赶紧回去了。”老鬼策马来到肆伍6身旁边。
肆伍6扫了众人一遍,下令:“老鬼,马上将大家集合,清点人数。完了立即全回营。”
“是,队长。”老鬼立刻策马跑向旁边的高坡上,同时大声呼喊:“他娘的,不想成落汤鸡的都马上给我死过来。”
在昨日校武大战之后,肆伍6便荣升为玉门关军塞斥候营里的一名小队长,统领着三十多名的边塞士兵,而今是他第一次带手下外出执行任务。
很快,众人在肆伍6的一声令下策马狂奔起来。不多时,玉关门军塞便出现在眼前。
“看来,这回不用成落汤鸡了。”有士兵洋洋得意。
骤然,一道策马持剑的身影横在路的前方,肆伍6定睛一看,是李慕然,马上还带着包裹。
肆伍6挥手下令众人停下,缓缓策马上前,点了点头:“你在等我吗?你这是要走?”
李慕然直视肆伍6:“肆伍6,我李慕然认你为一生的对手。但对你,我也绝不会认输。三年之后我会再来挑战你,所以,你一定要给我好好活着。”
肆伍6愣了一下,随后他语气安静又认真说道:“那我们约定,都要好好活着,因为日后每隔三年的今,我都会等你来挑战。”
“好!我李慕然应下了。”李慕然豪迈回道,随后,调头策马狂奔而去。
此时,一片昏暗。远远望去,仿似一张恶魔的滔滔巨口,誓要吞噬一切,却见剑族的不世才一无返顾冲进了那黑幕之中。那一瞬,竟看得肆伍6内心一阵心惊胆颤。
肆伍6突然想唤回策马远行的李慕然,话到嘴边却找不到任何挽留的理由,最后只能眼睁睁看他远去。
往后的日子,每隔三年的今,肆伍6总会穿上大荒军服,手持鬼切,站在玉门关军塞的校武广场上,等一个人,等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来的人,等那个失约的剑族才。
一次说不出口的挽留,一场没能阻止的远行,是内心永远无法宣泄的遗憾。谁说活着的人一定就是幸福,自画囚笼的人最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