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婉也不想在黎老太太跟前碍眼,再加上她身子不适,原打算喝了汤药躺下缓会儿,却突然记起库房里还有一盒生肌活血膏,对杨十六的伤势恢复有极大的助力,她忙打了素衣给杨十六送过去。
谁料,不多时素衣却是红着眼睛回来的。
她侧身对着苏玉婉,哽咽道:“小姐,大奶奶那边说今后库房都交由她保管,任何人不得随意拿库房的东西。”
这两日给黎家送礼的人不少,那些东西归整到库房里交由黎容安大嫂刘氏保管也无可厚非,但那生肌活血膏本就是苏玉婉的,如今她有大用处,刘氏却不肯给了,叫人如何不生气。
“大奶奶还说,以前家里地方小,没规矩也就算了,既然老夫人将这个家交给她来掌,以后便要有个规矩。”
“可是……以前这家里的一切都是小姐挣来的,她们当然不敢说上一二,如今黎家二爷有了本事,她们倒像是生怕咱们沾染了半分似得,甚至连小姐原本的东西都不叫人动了,这是什么道理?”
越想素衣越替苏玉婉委屈。
苏玉婉拿了帕子要替素衣擦眼泪,一抬眼才现素衣的左边的脸颊肿的老高。
难怪她刚刚侧过身子对着她。
苏玉婉手上的动作一僵。
“刘氏打的?”
被苏玉婉一问,素衣委屈的直掉眼泪,却还是摇头道:“奴婢不要紧,小姐切莫因为奴婢同他们置气。”
“如今因为老夫人的缘故,二爷已经同小姐生了嫌隙,若再将妯娌关系也闹的不好了,二爷只怕更恼小姐了。”
苏玉婉拍了拍她的手,叹息道:“傻丫头。”
“黎容安跟我不是因为谁而生了嫌隙。”
他百般挑剔,诸多指责,不过是因为他变了心。
他或许是被富贵迷了眼,或许是被功成名就冲昏了头脑。
简而言之,现在的黎容安再看不上她这个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子。
那一纸婚约对他而言,是束缚,是压力,也是良知和道德的双重枷锁。
他要贬低她,将她踩进泥泞里,用尽办法证明她的不堪,才能替他的变心和背叛找到合理的借口和支撑点。
听到苏玉婉的话,素衣彻底慌了神。
“小姐,那咱们该怎么办?”
“要是老爷夫人还在就好了,也不至于叫他们这般欺负小姐。”
素衣哭的更伤心了。
苏玉婉扶着她的手站起身来,柔声道:“怕什么,别忘了你家小姐我可从来都不是泥塑的性子。”
说着,她拉起素衣的手便往外走。
“咱们这就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