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彧籬瘋了,這三個她竟然一個都沒放倒?是她下的毒不夠嗎?不可能!那明明是專門對付神族的毒藥,是那面具人親手給她的!
那就是他們沒喝下?
不可能,慕雲棲明明喝了一大口,她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
「原來你是想取我的心間血養這團幽火啊?」慕雲棲湊近打量著江城手上微弱的火苗,輕聲問道:「他是誰?」
她懊惱地「哦」了一聲,「瞧我,問了個傻問題,能讓你不惜代價來取我心間血的,不論是誰,想來都對你十分重要。」
「既然這麼重要……」她作勢要去掐滅那團幽火。
「不要!住手!」彧籬喝道,氣勢弱了下去,「殿下,求你不要傷害他。」
「可以!」她收回了手,「那就看彧籬神官有沒有我想知道的消息了。」
「殿下想知道什麼?」
慕雲棲打了個響指,那兩條之前捆著她的鎖鏈將彧籬捆得緊緊的,跪在地上不得動彈,「我沒什麼耐心,就讓我自己看吧。」
這回的收穫可謂是巨大的,神都內所有包藏禍心的神官的面容全都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同她預想得不錯,大抵百來位,也就是說,最初飛升的那批武神里,幾乎全部都是不乾淨的。
那個面具人就站在澧州城裡,站在彧籬的面前,她控制著彧籬去揭下他的面具,那個面具人發力抵抗,在兩股力量的互相抗衡拉扯下,彧籬抽搐著身體,似靈魂被人撕裂了一般,卻硬是沒有喊出聲來。
慕雲棲收了手,睜開眼後沒有表露太多情緒,瞥了一眼那團幽火,在彧籬的記憶中,那團幽火是他的心上人,名叫琅立,他們從小一起長大,而琅立卻不幸染病離世。
舟忻成鬼尊后報復澧州王室,將死去的澧州王室的鬼魂拘禁在自己的城內奴隸,不讓他們入輪迴,琅立也在其中,被折磨得只剩了一縷幽火,彧籬飛升後得知此事,這才和面具人合謀殺了舟忻。
她將此事告訴了非煦,「非煦神官,這仇報與不報,由你自己決定。」
她沒打算放過彧籬,如果非煦放棄了報仇,她也會動手,只是讓非煦來先選而已。
彧籬的結局只有一個——死,無非是看誰來動手罷了。
「舟忻有錯,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非煦走到彧籬身後,舉起了劍,「而今他為此橫死,我能做的,也只有親手替他報仇了。」
他閉上眼,毫無猶豫地將劍刺下。
滋——
劍身貫穿彧籬的心臟,非煦一把抽出,血液濺了一地。
彧籬悶哼一聲,沒有痛喊,或許是因為身為王族的驕傲,又或許是因為不想讓那團幽火聽到,她扛著痛楚吞下了喊叫,慢慢垂下了頭,靈魂從她的身體裡脫離出來,她痴痴地走到幽火面前望了一會,跪在慕雲棲面前,磕頭道:「求殿下放過琅立,所有罪孽的惡果都由我來擔。」
慕雲棲倒沒想讓彧籬魂飛魄散,否則方才她魂魄離體的那一刻她就會捏碎彧籬的魂魄,她道:「站起來。」
彧籬猶豫了一會選擇順從,站了起來,態度謙卑且恭順,與方才下毒時候大相逕庭,「殿下。」
「我不絕你們的下一世,我也可以幫你一把助他恢復成型。」
「當真?」彧籬驚詫,但很快她就明白慕雲棲沒有理由要白白幫她,「殿下希望我做什麼?」
「我不要你做什麼,而是要你什麼都不做。」她道:「你助面具人為禍,終究是個禍患,所以我會在幽火上下一道禁制,這禁制只要我一催動,他就會魂飛魄散,但如果你肯乖乖地留在虛無界不再做什麼為禍之舉,等他徹底成型後,我便撤了禁制,讓你們一道入輪迴,如此,你作何說?」
彧籬沒想到自己還能得到這樣一個結果,當即跪下磕頭,哽聲道:「彧籬願接受殿下的安排。」
慕雲棲手指畫了個光圈繞在幽火身上,光圈很快和幽火融為一體,她取了一瓶靈液和一塊玉牌給彧籬,「這幽水每日給他滴上一滴,四十九日後他大抵就能恢復過來,屆時你捏碎玉牌,我便會去虛無界尋你們。」
彧籬接過,叩謝大恩,帶著琅立的殘魂往虛無界而去。
「非煦神官,如此你可有異議?」她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嗯……就算有異議也來不及了,若你實在沒泄恨,就去尋她的轉世報仇吧。」
「殿下說笑了,她已死在我的手上,算是扯平了,而後轉世,她也是另一個人了,不再是彧籬,哪還能再去尋仇。」非煦苦笑道。
能想得開,也算不錯,看來是她低估了非煦的心性。
「既如此,此事便就此揭過吧。」
她拿出聽雨交給非煦,神情嚴肅道:「勞非煦神官跑一趟神都,用聽雨照一照最初飛升的那一百零六位武神的臉,若照出面目所毀者,還請即刻告知於我。」
殺了那一百零六位武神倒也不是不行,但動盪太大,人間難免會受到一些影響,尤其是那些神官的信徒。
真動起手來,保不齊那些神官會來個臨死反撲,攫取信徒的神智來增益自身,他們死不足惜,但沒必要再白白搭上凡人的性命。
若她親自去神都,那群神官估計都會躲著她,倒不如讓非煦去做,當初凌炙點名要非煦,怕是看中了他的靈魂,非煦的靈魂算不上強大但勝在純淨,現下舟忻已經保不了他了,讓他帶著聽雨,聽雨還可以保一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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