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缺:治伤!治伤!有多少星力都给我上啊!见鬼了,剑在里面挡着,修复不了?)
清源右手朝后反撩,指间冰针上蓝色气芒伸出足有四尺,同时箭步直冲。
身后偷袭之人似是料到清源会有临死反击的招数,长剑抽出,轻轻闪开,口中赞了一声:“好俊的剑气,本座可是喜欢的很!”
(若缺:好了,治伤!幸亏老子开血洞修血洞是个熟手,咱们死不了了!)
(清源:废柴!为什么铜镜没护身?)
(若缺:鬼知道!还怨我,你的邪罡气罩和金身不都没生效吗?有地听还被人偷袭,明明你才是废柴!)
(清源:气罩和金身还不都是你简化出来的?)
清源停步,转身,手执的一枚新暴弹符即刻在前胸后背生成寒冰护住了剑创,凝固了喷涌的鲜血,随着星力极速修复心脏或者说是气血地鼓,原本将要消失的周身气血在迅速恢复。
不管后面的魔兽如何哄乱,清源此时已完全无法顾及,只是看着对面那位慈眉善目的道装男子,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金天泽?!你刚刚不是死了吗?”
金天泽除了手中多了一柄又轻又薄的长剑,模样与之前被赤马吉偷袭致死时没太多变化,只是下颌有些许歪斜,让脸上的笑意看上去有些不太协调:“还说我呢,你吃了这钻心一剑不也没死?天生二心还是不死异术?这身体本座也喜欢的紧呢!”
语声未毕,金天泽迅即前冲,剑刃连续挑飞几枚刚刚成形的冰弹,被挑飞的冰弹未曾损伤或变形,却不再被清源神念控制,反而打着旋划了一个巧妙的弧线拐向清源,那柄长剑剑尖也破空生风,跟在冰弹后面刺向清源面门。
“这是……错进错出因缘遮?”清源识得厉害,不敢分心,遂收回玉符,手中冰针再度爆发剑芒,将失控的冰弹击碎,又占击在刺来的剑身上。
“不,是通明起心猿无定,每至关口倒行船。”金天泽剑身轻缠,就将凛冽的剑气泄去,并滴溜溜转着身子,与清源交错而过,“你这大道歌怎么被魏布衣教岔了?连大衍基本诀要都看不明白?也对,你们这什么狗屁天心门本来就神神叨叨的,学的迷迷糊糊倒也正常!”
清源顾不得庆云等人远处的呼喊,侧身躲过金天泽一剑,剑芒反转回敬对手:“天心门?不是天心观吗?”
金天泽这柄剑不知什么质地,竟能与剑芒相抗毫无损伤,这刻强架住剑芒,趁机逼入清源防御圈:“天心门一个连左道都混进不去的游魂余孽,和天心观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就因为名字犯了他们的忌,魏布衣和金天泽两个混球就杀了人家的弟子,啧啧,真不要脸!”
();() 清源剑芒压制对方剑刃,左拳挥击其肋:“你不是金天泽?夺舍?”
“啪!”
金天泽手掌与清源拳锋硬接:“还夺舍?话本看多了吧?着!”
清源眼前一暗,景色变幻,就不知何时已来至神海,神海内若缺正在絮絮叨叨:“不识好人心!我研究功法还没埋怨……难道是版本没及时更新威力不够了?唉,想偷点懒都不行!咦?你不是正跟人交手吗,怎么进这里了?”
清源一愣,忽心有所感,看向神海一处,金天泽的身影如先前阮云、星琪一样,现身出来。
金天泽收起长剑,看了清源一眼,却对若缺视而不见,反而对着黑暗虚空仔细端详:“并无二心痕迹,那就是天生不死之术,啧啧,金天泽还说你是神庭爪牙,这不明明是白魔祭台,没想到打来打去,咱们还是一家人……”
“敢问阁下,你是魔宗潜入的卧底?是相里宗的滴血复生还是形神宗的收割替死?不对,都不像,更像是……魔气转化、血肉万重?似乎也不太对……”
清源:“……我说听不懂你信吗?算了,你到底是谁?”
金天泽身躯就此僵住不动,一名身着血色法袍、头戴血色法冠的妩媚女子自金天泽身躯中缓缓走出,朝着清源微微一笑,一手攥拳连点三下:“血幽教血魂部使者赤神琦见过阁下,不知阁下是白魔哪一宗的魔友?”
清源看着身躯惹火的美丽女子呆住:“血魂圣使?你不是死在沐雨君手上了吗?”
赤神琦容貌与星琪的师妹星璃有些相像,但看上去更有威严的多:“谁告知的阁下?沐雨君?不,不会是沐贱人,那就是……哦,原来左琛、罗月儿、金闪也是白魔中人,他们可瞒的够紧的……不瞒阁下,其实当日本座只是性命被沐雨君使诈偷袭,但另有际遇,因此魂魄未曾死去,说到底不过是褪去一层躯壳而已。”
清源点点头:“说来说去,赤圣使不还是夺舍……夺的谁的舍?沐雨君还是左琛?”
赤神琦朝着清源缓缓靠近,但与阮云的飘行不同,而是身后似有迷雾涌动:“魂道中人怎么能叫夺舍呢?这多难听,而且低级的很……”
“不怕说与阁下,本座本以为必死无疑,谁知临死前吃下的一枚至尊精血丹竟然无意中让本座一直无法修成的寄魂分魂秘技成功入门,魂魄不但可短时间离体存活,且能寄魂有元根的新死修士或者魂道中人,从而借机复活并另塑分魂……”
“而这分魂成就后,便可被本座随意驱使,其神通、武技、记忆,全数被本座掌握,便如金天泽这般……”
();() 清源往后挪步,同时赞叹:“好神奇的秘技……这么说,赤圣使当日身死时寄魂的莫非是……沐雨君的丈夫校尉李敢?”
赤神琦神色微动:“阁下心思果然灵巧,不错,本座确实寄魂李敢,可惜此人虽有元根,但未曾入道,武技也只平平,纵使被我掌控成就分魂,却根本无从反杀沐贱人……因此当日罗月儿落荒而逃时,我便趁机暗中踢开左琛,被罗月儿带着离开了密室。”
“之后罗月儿将李敢抛下,本座便趁机离城,李敢实力平平无奇,极难存活,本座一直不敢露面,直到无意中碰到本座兄长……”
清源:“原来那位赤马吉是赤圣使的兄长……你们长得可真不像……赤圣使,请止步,再靠近的话就别怨我不留情面!”
赤神琦依言停下,无奈摊手:“阁下多心了,如今是阁下神海之中,我又能做什么呢?”
清源松了口气:“我还有事想问一下赤圣使,赤圣使偷袭我是什么意思?又是如何轻松攻破我的防御一剑得手?”
赤神琦为让清源安心,又退了几步,只是背后迷雾似乎涌动更甚:“之前不知阁下是同道中人,自然要各施手段,难免得罪,阁下恕罪……阁下的护体之术似乎与血幽教的气蕴邪罡、血玉金刚不坏体差相仿佛,本座虽被教规限制不能习练血武之道,但其中优缺点早就烂熟于心,阁下的护体之术自然挡不住……”
“至于阁下的法器……那就请恕本座无从告知了,或许是阁下的法器过于残缺,恰好难以生效……阁下不妨换个问题。”
清源终于问出关键点:“令兄到底听命于谁?也就是说白骨林幕后的到底是谁?血幽教和其是否同流合污?还是各有目的?”
赤神琦又开始慢慢走向清源:“阁下问题还挺多,怎么就不问一下本座为何要进入阁下的神海?又为何要有问必答?”
清源叹气:“赤圣使不是说了咱们是同道中人吗?何必非要图穷匕见呢?”
赤神琦大笑,背后迷雾暴涨,几乎占据了神海虚空半数:“阁下这句话说的挺好,图卷展尽,自然便会露出刀剑……什么同道中人,咱们魔教各宗,什么时候把对方看做同道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