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压在林辞身上的栗色仓鼠,突然觉得有些碍眼。
这人在他面前倒是胆大包天,现在居然任由一只仓鼠欺负,真个只会窝里横的家伙。
林辞伸着爪子试图推开自己身上的仓鼠,但栗色仓鼠不知怎么回事,劲用得大得很,察觉到林辞的抵抗,栗色仓鼠出了尖锐的吱吱声,张开三瓣嘴咬住了林辞的绒毛。
林辞措不及防被对方咬了一嘴毛,这局面已经升级到打架斗殴了,林辞也不再留手,一脚踹开了栗色仓鼠,飞快的蹿回了赵止筏那,他躲在赵止筏的茶杯后面,瞄着栗色仓鼠的举动。
眼见栗色仓鼠还要冲上来,赵止筏伸手拦在了两只仓鼠之间。
“是本王的阿辞有些害羞。”赵止筏对俞晴说道。
俞晴也没想到自己的仓鼠会和赵止筏的打起来,她有些尴尬的应了一声,叫丫鬟将仓鼠收了回去。
见有人给自己撑腰了,林辞指着自己秃了一块的毛毛,冲赵止筏吱吱叫唤。
“都秃了!”
青年清洌的嗓音响起,赵止筏见俞晴毫无所觉,印证了他心底的猜想,这声音只有他能听见。
就是不知夜晚青年的身姿是否也只有他能看见。
赵止筏心里有疑惑,但却不打算验证,他自私的不想与任何人分享青年的存在。
林辞揉了揉自己还有些刺痛的皮肤,很是心疼自己逝去的毛毛。
仓鼠毛长得慢,他这秃了一块还不知道要长到什么时候,秃毛鼠一点都不好看,尤其是斑秃。
俞晴自知惹了赵止筏不快,虽然赵止筏面上不显,但她也没好意思多待,再坐了一会,便起身向赵止筏告退。
赵止筏自然是笑着将人送了出去。
临走前,俞晴娇羞的看了赵止筏一眼,问道:“十天后的赏花宴,王爷会去吗?”
赵止筏点头。
俞晴领着丫鬟心情明媚的走了。
林辞坐在赵止筏腿上,捂着自己秃了的地方,一脸委屈。
赵止筏不知怎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晚青年的身影,青年坐在他的腿上,捂着胳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赵止筏抬手抵着太阳穴,打断了脑海中的画面,他真是魔怔了。
“今日不锁着你。”赵止筏弯腰将林辞放在地上。
突然得到自由,林辞失落的情绪一扫而空,他砸吧了一下嘴,已经在想今天该去哪,又该混些什么好吃的了。
“赵珏现在在哪了?”想起有一个多月没见到的人,赵止筏对着一旁服侍的赵青问道。
“回王爷,赵珏应该再有半个月便能到王府。”
林辞竖起了耳朵,听到赵珏这个名字,他不算陌生,赵珏是赵止筏在九岁时捡来的弃婴,也是压垮赵止筏,让赵止筏决定毁了这个国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文中没有铺开描写,只是用一句,赵珏的背叛让赵止筏彻底寒了心,一带过,具体赵珏怎么背叛赵止筏,这点不得而知。
赵止筏毕竟是反派,原文是以主角攻受的视角展开描写,对于赵止筏的身份经历描写的少得可怜。
林辞对赵止筏的了解也只局限于知道对方有一位来自鲜卑族的母亲,并且不幸惨死在冷宫之中,之后赵止筏被赵青带出宫,跟在对方身边长大。
只是这些天看来,赵止筏对赵青的态度实在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厌烦,一点都不像是在对待自己的长辈,虽然说两人是主仆关系,但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养条狗都该有感情了。
林辞猜不透赵止筏的心思,也没再多想,赵止筏浑身上下长了得有八百个心眼,他就不去自讨苦吃了。
林辞倒是挺喜欢赵青的,这个中年男人总会一脸慈祥的看着他,给他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可以说全王府最宠林辞这只仓鼠的,就数赵青了。
赵止筏推着轮椅走了,林辞仰着脑袋盯着赵青看。
不出意外,赵青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糕点,掰碎了递给林辞。
林辞很有礼貌的冲对方鞠了一躬,这才接过糕点吃了起来。
赵青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林辞的小脑袋,“乖乖今天受委屈了,回头我给你多补偿点吃的。”
林辞听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是孤儿,他不太会应付年长者的善意,但听到有好吃的,林辞还是厚着脸皮点了点头。
赵青看着林辞,眼中满是慈爱,“他也就对你还有几分耐心,你可要好好陪着他。”
赵青口中的这个他指的谁是,不言而喻。
林辞在心底不屑的撇了撇嘴,赵止筏哪是对他有耐心,他就是喜欢逗着他玩,拿他当乐子。
但表面上,林辞还是没拂了赵青面子,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
没有赵止筏在的时候林辞自在极了,他在每个院子里乱窜,也没人拘着他,就连习司看见他也会主动避让。
全王府的下人都挺宠着他。
只除了一人,周子康,赵止筏养在府里的大夫。
上次林辞蹿到周子康院子里,对方就拿着剪刀威胁他,说再敢蹿进来,就剪了他的爪子。
林辞自然不怵对方,但他也不想拿热脸贴对方冷屁股,被警告过一次,林辞就没再往对方院里去过。
至于赵止筏担心的,林辞暗探王府机关,林辞根本就没往那方面想,能玩他干嘛要苦兮兮的钻各个角落,找什么机关,这不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