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辞直接被吓清醒了,哪还睡得着,他被赵止筏搂在怀里,整只鼠被赵止筏的气息裹得密不透风,他甚至能听见赵止筏呼吸的起伏,以及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林辞试图钻出赵止筏的包围圈,结果刚一动,就被赵止筏的大手无情镇压。
动也动不了的林辞默默安慰自己,就当近距离吸收紫气了。
在林辞昏昏欲睡之时,赵止筏终于睡完了回笼觉,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辞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张嘴准备打个哈欠,就看见赵止筏若无其事的站在地上,他哈欠差点给憋了回去。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赵止筏的行动自如双腿,这才过了多久,不过将近一个星期,赵止筏这腿就能走路了?在现代骨折后要能走路最少也得一个月,赵止筏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简直是医学奇迹。
林辞没忍住好奇,问出了口,“你的腿已经好了?”
赵止筏正穿着外衫,闻言他回答道,“本王用内力护着罢了。”
听到对方的自称,林辞有些恍惚,昨晚赵止筏好像一直是用“我”与他交谈的。
不过这点小问题,比起他对内力的好奇根本不值一提。
林辞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他盯着赵止筏的腿瞅了又瞅,就差把好奇写在了脸上。
赵止筏系好腰带,伸手戳了下林辞的脑袋,“好奇也没用,家鹿可练不了内力。”
林辞:“……”
林辞撅着嘴,举着两只爪子捂着自己被戳的脑袋,练不了就练不了,他还不稀罕呢。
林辞看着赵止筏行动自如的身影,可耻的心动了,他还是很稀罕啊。
哪个男孩子没有过武侠梦,他小时候捡根树枝还能开心的挥两下呢。
赵止筏见他这副不值钱的样子,笑出了声,能与林辞交流果然让他多了不少乐。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起昨日,那日就像黄粱一梦,如昙花一现般不真实。
林辞知道赵止筏昨日嘴里没个真话,但他无意深究,只是赵止筏昨日那副模样还是影响了他对对方的看法,他想探探赵止筏对他的底线。
“赵……止筏。”林辞嘴瓢差点把赵狗脱口而出,还好他反应快。
名讳被人直呼,赵止筏也不觉得冒犯,他自然是猜到了林辞那个停顿是因为什么,赵止筏戏虐的看着林辞,调侃道:“怎么了?林小狗?”
“想问你点事,赵大狗。”林辞特地加中了最后几个音,挑衅似的回望赵止筏。
只是他那小模样,在赵止筏看来倒是可爱的紧,他这辈子挨过不少声骂,林辞这一句不痛不痒的赵大狗,赵止筏完全没放在心上。
“嗯,林小狗说。”赵止筏难得起了玩心,他眉眼含笑,好整以暇的等着林辞开问。
林辞想想又觉得不对,他是小狗,赵止筏是大狗,怎么想他还是亏了,失策了。
林辞冲赵止筏摊开爪子,理直气壮的说道:“你该给我银子的,府上的下人都有月俸拿。”
小狗跟他要钱,赵止筏自然不会不答应,人家的金丝雀都养得金贵,他家这只算是养得糙的了。
但看见林辞那娇憨的小模样,赵止筏没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仆役都干了杂事,你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怎么还想着月俸。”
“这不是你没安排嘛。”林辞说得振振有词,“你上次让我探查御书房,我不是完美的完成了。”
虽然他后面搞出了点乱子就是了……
赵止筏闻言敲了下林辞的脑袋,“你倒是还敢说。”
话虽如此,赵止筏还是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抽出了张银票,他将银票递给林辞,“一百两,够你花上一段时间了。”
林辞抱着天降巨款,一脸错愕,他怕赵止筏坑他,之前打听过府里下人的月俸,最高的也不过十两银子一个月,赵止筏一下给他这么多,该不是买命钱吧。
但给都给了,就归他,林辞摸了摸爪子里的银票,一百两银子放到现代也值个几万块钱了,他翻看了会,转手将还没捂热的银票又递给了赵止筏,“你帮我转交给那个小厮。”
林辞想过要自己偷偷去送,但这面额太大,他怕小厮不敢收下,在古代偷主人家的钱可是重罪。
赵止筏闻言,脸上笑意渐淡,他垂着眼帘,面色阴翳,一副风雨欲来之势。
“觉得本王心狠手辣是吗?”赵止筏问道,他语气平静,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般,黑压压的让人心神不宁。
林辞毫不畏惧,仰头与赵止筏对视,“那是你的生存之道,我不否认,也不会劝阻,我只是想问心无愧。”
如果赵止筏心善,他就不可能从那吃人的深宫中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位置,生存环境与认知教育的不同,注定了他们之间的差异。
林辞从没想过要在这个时代宣扬什么人人平等,这里多得是命都不在自己手中的人,种种苛刻的条件下,活着成了他们唯一的期望。
两人僵持不下,最终还是赵止筏的一声嗤笑打破了沉默,“当真有。”
他变脸之快,可以说是将阴晴不定挥的淋漓尽致。
赵止筏提起林辞,放在手心蹂躏,对方那倔强望着他的模样,让他不经想起青年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眸,湿漉漉的跟小狗一样。
林辞的模样让他心喜,这张小嘴也是能说会道,赵止筏本想若是林辞如那些半截入土的老头一般,自以为是的规劝他,那这只金丝雀唱不了歌,倒是更加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