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萧公子却哼了一声,“你们两个那点破事,我迟早有一天会搞明白!”
狐狸女人恨他恨得入骨,但同时也有一个疑惑,他为什么如此纠结此事?而且看他刚才那凄厉的表情,似乎心里一直藏着什么事。
正僵持着,老屠已站起了身,“唉——可惜喽!可惜喽!”他刚想弯腰去拾那地上的肉。
那条黄狗又不知从哪钻出来,一口叼了上去,几口吃个干净。
老屠指着那狗大骂:“我都三个月没见荤腥了,却便宜了你这畜牲?”朝着那黄狗屁股又是一脚。
那黄狗又一声哀号,再次夹着尾巴钻到了后厨去。
青姑娘已气汹汹地从厨房里钻出来,身后躲着那条舔着口中余香,眼神委屈巴拉的狗。
她掐着小蛮腰问老屠,“就这么一会儿,你打它两次了,是不是当我死了?”
她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
老屠也在气头上,“不是定好的嘛!五成肉以下是它的,五成肉以上是我的,它抢我肉吃!”
青姑娘杏眼一翻,“你上次把骨头啃得那么干净,它闻都懒得闻,它吃你几块肉怎么了?”
老屠顿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下次我给它留!”
青姑娘白了他一眼,转而又训起了那个狐狸女人,“这位姐姐,酒菜是你们买的,喂猫喂狗我管不着。可你倒在地上,传出去可对我们招牌有损!”
她挺着自己那对青稚与女人的浑圆对峙,气势上竟不落下风。
白老者与银萧公子正下不了台,见这小姑娘上去找茬,也不再言语。
他们其实也不想撕破脸,如果断公子真的介入此事。就像她刚才说的,不管事实怎样,倒霉的都会是他们。
而且如果知道他们在背后乱嚼他舌头,恐怕后果会更难预料。
他们见那黄狗吃了肉依旧生龙活虎,知道这肉里没毒,这才操起餐刀,边吃边看起了热闹。
狐狸女人上下打量了青姑娘几眼,这小丫头穿得虽土气了一点,姿色倒是百里挑一。
她展颜一笑,“因为你这菜上的不对!”
青姑娘不服,“哪里不对了?”
狐狸女人道:“我怎么吩咐来着?”
“你说店里最好的呀!”
“可你没上最好的!”
“这就是店里最好的!”
那狐狸女人摇摇头,“不,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在保定府听故人说过,无名客栈有四绝:相思豆、离断肠、泣血红丝、醉生梦死,可你上得并不是!”
狐狸女人这话一出口,所有食客都纷纷去看自己的桌面。
烤馒头的年轻人也低头看了一眼餐盘:一碟花生,一碟鸭肠,一碟红萝卜丝,还有一只酒囊。
难道,这就是那四样?
青姑娘这时却已转怒为笑,“原来是老主顾介绍的,却不知姐姐是听哪位故人说的?”
那狐狸女人一笑,“李园对面孙驼子酒馆——一位拿飞刀的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