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禁军的脸色才略有缓和:“这是许微安,他的面部虽已被烧毁,可身上的玉佩还在,我们是根据他的玉佩辩出身份的。”
众所周知,有身份的贵族,通常是随身佩戴自己的身份玉佩的。
说罢,禁军便抬着担架扬长而去。
春花跌坐在地上,望着已经被扑灭的火势,心中百感交集。
许微安,你煞费苦心跑了出来,就是为了……在这场熊熊大火中燃尽么?
亦或者是楚家?
莫不是楚家因为许微安告密而怀恨在心,出此下策来报复他?
可……许微安又怎么知道时间一定是今天晚上呢?
她的大脑极度混乱,已经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直到——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内——是一声轻飘飘的口哨。
“春花小姐,可还喜欢本公子送你的礼物?”
来者微微勾唇道,向她伸出了手。
春花回头,是许微安安然无恙地站在身后,眸中的光似火焰般热烈。
“还不起来么?地上很舒服?”他的语气中略带笑意。
春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自己站了起来:“许微安,你别以为你金蝉脱壳能逃过一劫,你找人装成你被火烧死,一定会被查出来的。”
“嘘,”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给春花小姐介绍一下,本公子是许家嫡二少爷爷许文安,至于许微安,如你所见,他已经死了。”
春花只觉得自己cpu都快烧了。
诶不是,所以他到底是谁?
“二少爷,已经按您的吩咐备好车马,该启程送您去晓霜国了。”
不远处的管家喊道。
“知道了,我这就来。”
许文安应道,便转身离开。
随后他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走向春花:“差点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愣神间,又是猝不及防的一个吻。
他的唇瓣轻轻地碰上她的双唇,是火焰般的炽热。
是比方才的熊熊烈焰更灼热、更赤诚的炽热感。
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亦是来日后会无期的不舍。
他多么希望时间就定格在此刻。
可他必须该走了。
想到这儿,他微笑着与春花拉开了距离。
这一吻短暂而热烈,吻过的唇在嘴角有无法抹掉的味道。
在往后的一天,一月,一年,甚至更久的时日,都会被他永远铭记于心。
“这下圆满了。”
他唇角轻扬,手高高的举起,向她挥动着告别,随后远处走去。
春花愣愣地看着这个单薄的身影融入人群,渐渐消失,心底像被针扎了一般,十分地不是滋味。
我不管你是许微安还是许文安,你亲了本姑娘,你就得对本姑娘负责!
可她却始终没敢开口说出这句话。
在这个寒冰消融的晚春,万物复苏,而总有那么一些人、一些事物短暂的闯入我们的视野,如落雪一般消散,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再度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