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尽了一般,疲惫不堪的躺在他的怀里,似有若无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没想到看起来温文尔雅,如沐春风的他,也会有如此失控的时候,折腾的她骨头都要散架了,浑身疲软,连害羞都没有了力气。
李睿澜看着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将被子拉过来,细心的盖在俩人身上。
他趴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我知道你因为林若雨的事情恨我,可是雪儿,你可知道,母后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思,只有大牢或是师弟的身边,你才是最安全的…”
她如同雷劈,她只知道自己为他,不计回报的付出了很多,却不知其实他比她背负的,要多得多…
刚才听他说故事,就猜的大差不差了,能激起一个人心底柔软的地方,除非是自己的故事。
她回身抱住他,良久无语,想起那天在慕容府,他负伤而来。
他的武功,虽然未必及得上师傅,却也是顶顶尖的高手,若不是能比他调动更多兵马的人,如何伤的了他?这样尚且受了伤,若是带着自己这个拖油瓶,俩人岂不都得没命?
她有些哽咽,长久以来的心结终于解开,整个人是说不出的轻松。
反手抱住他,带着淡淡香气的暖意传来,好似陷入一片软绵绵的云彩中,每寸肌肤都触摸到了软软的云雾,浑身惬意不已,心情畅快,很快就陷入了梦境。
阳光刺目,她嘟哝着嘴,伸手遮挡住耀眼的光芒,翻了个身继续睡。
手臂接触到冷冷的空气,她哆嗦了一下子,猛地睁开眼睛,掀了被子坐起来。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屋子里面干干净净,空空荡荡,如果不是浑身散架般的疼痛和身上斑斑点点的吻痕,她肯定以为昨天是一场梦。
想起昨天晚上,她的脸禁不住一阵一阵的起烫来,不知道他的伤会不会…
翻身起床,自顾自的将挂在架子上的衣服穿好,打开屋门,与端了铜盆进来的丫鬟撞了个正着。
她压制住心中的惴惴不安,佯装无意的问着帮她挽了袖子洗脸的丫鬟:“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丫鬟毕恭毕敬道:“太子殿下在前厅,唤奴婢来瞧瞧小姐醒了没有,叫奴婢好好伺候。顺便告诉小姐,外边下雪了,吩咐给姑娘加件衣裳。”
她话音刚落,外面又进来一个丫鬟,手中抱了一件厚厚的衣裳。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亏她们没有瞧见李睿澜从她屋里出去,不然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不知道别人会怎样想。再说,她也确实问心有愧。
不过她并不知道这些丫鬟都是李睿澜的人,就算什么都知道,打死也不会乱说的。
丫鬟笑意盈盈的将衣服抖搂开来,一件纯白的貂皮大衣在屋里熠熠生辉。
她一个哆嗦,娘诶,纯纯白的貂皮,名贵的紧那,姓秦的正妃都未必有这样的衣裳,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平民,穿上去估计谁都以为她是偷来的。
不过,听见外面呼啸而过的凄厉风声,她很没骨气的将衣服套在身上,管它偷的抢的呢,冻死白死。
一阵暖意瞬间将她包裹。满意的点点头,收拾完毕,跟着丫鬟打算去前厅。
李睿煜的事情还需要一个交代,虽然不能确定就是秦惜蕊下的药。但不管是谁,人还没有醒,这件事情就依旧严峻,必须要查个彻底。
漫天的雪花随风而舞,洋洋洒洒的布满了整个天空,院子里光秃秃的枝桠上也堆满了厚厚的积雪,一片洁白,一片寂静。唯有不远处一片梅花开得正好,火红的身姿傲然屹立于茫茫白雪之中,飘逸清雅,俊美出尘。
她被这一片冷清孤傲的梅花吸引,不留神已经走到树丛边上。
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背对她立在树下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外衫,头顶落满了积雪,在瑟瑟的寒风中显得无比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