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颠颠儿的爬下床,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才找到翻飞的烛台。
颤巍巍的点上,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她看向立在地上对持的俩人,叹了一口气,眼神幽幽的射向来人:“你来做什么?抓我的?”
李睿澜苦笑一声:“雪儿,我怎么会抓你?”
慕容熙然眼眉一挑,手中的棍子贴上他的嫩白的皮肤,语气不善:“她是我的雪儿!岂是谁都可以乱叫的?”
李睿澜并不搭理他,只是转头盯着她,声音浅浅:“雪儿,我不会抓你的,你过来给我瞧瞧,可好?”
她冷笑一声,以前骗她,现在又来哄,当她是傻子么?
她开口:“我不知道你又在搞什么把戏,我原谅你一次便罢了,难道你还希冀着我再次上当?”
慕容熙然也掉头,疑惑道:“他怎么利用你了?雪儿,告诉师傅,师傅给你出气。”
她不想旧事重提,也不接话,冷冷开口:“既然不是抓我来的,有话快说,我没有时间和你废话。”
李睿澜只是看着她,朝她伸出白皙如玉的手指,声音竟带着一点点哀求:“雪儿,你过来,给我看看,可好?”
她皱眉,这人今天又搞什么鬼?
慕容熙然不耐烦了,干脆直呼其名:“李睿澜,你耍什么把戏?
林若雪也歪着脑袋盯着他,看着看着,就现不对劲儿来。
这人的面色太苍白了,没有一丝血色。
虽然他尽力在遮掩,可是仍然看的出他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
“你…没事…吧?”
她有些狐疑。
“我自然没事,只是来看看你,雪儿,你不要给我带绿帽子才是啊。”
他语气悠然,慕容熙然却是脸色铁青,一把抓住他的领口。
手上突然一阵黏糊。
林若雪也眼尖的看见了顺着指缝淌下的血迹,如同奈何桥两岸的曼珠沙华,火红的耀眼,一片触目惊心。
她大惊,飞奔过去,拉过他的手,迅的检查起来。
他受了很严重的外伤,失血过多。
很明显不是在刚才的斗殴中受的伤,应该是受伤有一阵子了。
慕容熙然不等她话,迅点了他的穴道,将他放在床上。
院子外面听见打斗早已围了一圈儿的人,知道他们少主在里面,没有他的话,皆不敢进来。
林若雪迅将他身上的衣服剥粽子一样扒了下来,果然看见胸口的地方有着长长的划痕,深深的刺进血肉。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
是谁?
是谁对他下如此狠的手?
他可是太子,位高权重,不应该啊…
慕容熙然喊了几个人进来,修门的修门,端热水的端水,还有人抱了一堆药材过来,瞬间屋内塞得满满当当。
帮他止了血,处理了伤口,她蹲在小茶炉子边上熬药。
她不放心他的伤势,又不放心让别人熬药,只好干脆寸步不离的守在他的身边。
慕容熙然坐在桌子边上,帮她把药材研成粉末。
“师傅,你和他认识?”
往炉子里面加了一把细小的柴火,看着红红的火苗上下跳跃,她突然开口。
“他是我的师兄。”他捏出了一根小蓟,压碎。
“师兄?”
她挑眉,扫了一眼床上盖着杏子红绫被安安稳稳合目而睡的人,心内嘀咕,这两个八字不合的人竟然是师兄弟?
看不出来啊,李睿澜这么腹黑的人竟然有这样心直口快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