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怔了怔,扫了一眼破庙里的人,现几乎都是一些乞丐。
那群乞丐上下打量着他,都没有人说话。
顾止也没有说话,只往里挪了挪,想暂时避雨。
“喂,干什么?这里是我们的地盘!要躲雨去其他地方!”一个男人站了起来,走过来指了指顾止。
顾止看了看他,可怜道:“我没地方可去,能不能让我在这待一晚上?”
“要待可以,给钱!”那男人叫道。
“我。。。。。。我没钱。”之前夏淼淼给他的那袋银子,被浮华楼的人拿走了。
“没钱就滚!”男人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时,一个老者杵着拐杖上前,打量了一眼顾止,“我看你这身衣服不错,把你这身衣服换给我们,我们就让你们在这待一晚上。”
顾止低眼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的衣服被淋湿了,此时感觉一阵凉意袭来,他打了个哆嗦,说道:“好,我换给你们。”
老者让人去拿了一件破烂的乞丐衣服,换给了顾止。
顾止很快就换上了,很识趣地蜷缩在角落里,并没有再说任何话。
老者打量了顾止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躺在草堆里闭上了眼睛。
后半夜,顾止高烧了,烧得不省人事,一个劲地说梦话。
外面雷声不断,桑漓也同样做噩梦了,梦到顾止出事了,她一下从梦中惊醒,而后再也睡不着了。
老者见顾止可怜,立马用湿冷衣服给他敷额头,手腕,还叫其他人脱了身上的衣服全盖在了顾止的身上。
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顾止的烧才退了下去。
“呼,终于不烫了,真是折腾死我了!”老者叹了一口气。
“水伯,你干嘛要帮他?”那个之前让顾止滚的男人有些不满。
“你看他这身穿着和打扮,并不像是一般人。”
“不是一般人沦落到来破庙躲雨?”男人呲了一声。
水伯摇了摇头,笑了笑,“你啊,人总有落魄的时候,但有些人不会一直落魄的。”
男人听到水伯这么说,也没再多说什么。
顾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了,他下意识动了动酸痛的四肢,撑着坐了起来,才现他身上盖了不少衣服。
“小子,你醒了?”水伯的声音传了过来。
顾止闻声看了过去,现此时庙里除了水伯,其他人都不在,他往外看了看,昨天的暴雨早已经过去,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你可叫我水伯,昨晚可是多亏了我们救了你!”
顾止将身上盖的衣服都拿开了,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水伯面前。
“谢谢水伯。”顾止礼貌地道谢。
“感觉好点了吗?”水伯看向他。
“好多了。”
“那你饿了吗?”
“我。。。。。。”他其实从昨天开始都没吃饭了,但他又怎么好意思说饿?
“不饿。。。。。。”
话刚说完,肚子便不争气地传来了一阵咕咕的叫声。
“。。。。。。”顾止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水伯。
水伯笑了笑,递给了他一个冷馒头,“吃吧!”
顾止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接过了馒头,“谢谢水伯。”
看到顾止就算再饿,也没有狼吞虎咽,水伯笑着问他,“你为什么会来这破庙?你没有家人吗?”
“没有。”
“就你一个人?”
“嗯。”
“那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我。。。。。。”顾止不知道该怎么说,垂了垂眼,“我没有干什么,也不会什么。”
“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跟着我们。”水伯笑道:“跟着我们乞讨,倒是可以混一口饭吃。”
顾止顿了顿,认真地想了想水伯的话,如果他扮成乞丐,那两个苗疆人应该很难找到他。
他不想去苗疆,不想离开澜城,他在这里至少偶尔还能看到姐姐一眼,他不想离她太远。
“好,我跟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