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圈轉下來,弄得他一個大男人常常身上混著異香,好幾次周昱白像狗一樣聳著鼻子嗅他,再不懷好意的笑笑,笑的他頭皮發麻。
後來有一天再來的時候,浴室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瓶男士沐浴露,是他慣用的品牌。再然後,男士拖鞋,牙刷,毛巾,從酒店一次性的成功進化到有質感的,顏色也和她的頗為相配。
沈微明正一點點侵入她的空間。
不大的屋子被他的生活用品塞得更滿當一些,從成雙成對的碗筷,枕頭,睡衣,再到廚房的手磨咖啡機和臥室的懶人沙發,他熱衷於在林聽出門前給她來一杯鮮的手沖,苦味濃一點,再加點燕麥奶;也喜歡拉她窩在明明只容得下一個人的懶人沙發親吻,等施展不開時再換回大床上。
兩個人仍處在半同居狀態,住哪看當天的心情和林聽第二日的手術安排。只要不是有早上第一場的手術,她都會拉著他走半個小時的路去他那兒。
走到他家的路程不長不短,於繃緊一天的她而言是每日最治癒的時光。
病人,手術先放一邊,腦子裡想的和眼前看到的是同一個人;現實和夢想的高度結合讓人心生愉悅。夏天的悶熱還沒到來,摩挲在耳邊是仍伴有涼意的風,路旁的小攤鋪喧囂一整天后終於沉寂下來,店裡的人們彎著腰,腳瞪黑膠靴用粗水管沖刷地面,再拿刷子賣力地摩擦,咬牙切齒的,地上的污漬混著水流肆意流淌。
沈微明牢牢牽著她,領著她在水流中繞來繞去,有時一不小心踩進小水坑濺的水花飛起,小聲驚呼,感受涼意襲擊腳趾,腳踝或小腿,抱怨幾句被污水濺髒了的褲腿,再相視一笑。
一起過夜的時候也並非每次都做愛。
他們會早早上床,挑一部電影,往往看到一半林聽就在他懷裡睡去,他小心合上筆記本,再慢慢躺下。林聽半夢半醒中會問一句,「演完了?」他輕吻一下她額頭,「明天接著看,睡吧。」
今晚林聽還是選擇去他那兒,說想念老陳店裡的牛肚牛腸,想放肆一把吃個宵夜,只是她的放肆也不過每樣咬一口,再一把推到沈微明面前,「我吃好了。」
沈微明看著幾乎紋絲未動的食物,哭笑不得。不吃光碟怕老陳揍他,吃了怕自己的胃吃不消。
「師傅我建議你以後出一個套餐組合。」吃火鍋時明明很飽了,等第一口牛腸下肚,他又覺得飽是幻覺。
老陳炒著菜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大聲喊道,「你說什麼?!」
林聽手做成喇叭狀,「他讓你出個套餐組合。」
「什麼意思?」老陳關了爐子,把盤裡冒著熱氣的醬爆竹腸皇端到隔壁桌,順手將桌子底下的塑料椅抽出來坐下。
「就牛雜牛肚這些,你一樣弄一口,做一個美女夜宵嘗餐,絕對火。」指著林聽,意思絕對受她這樣眼大肚皮小的歡迎。
老陳以為他有什么正兒八經的想法,結果聽完是這麼不著調的東西,惡狠狠瞪他一眼,站起身,椅子踢回桌子下面,走了。
「我說真的!你考慮考慮!」
林聽一個眼疾手快,掐的他直呼疼,「合著是揶揄我是吧。你怎麼這麼討厭。」
兩個人打打鬧鬧,像極了婚小兩口,老陳炒著菜眼神總繞到兩個人身上,熱氣熏得他眼眶都有點濕潤,真好啊,要是老沈在,肯定也喜歡這個未來兒媳婦;要是那個小丫頭還在,估計早就跟在林聽屁股後面嫂子嫂子的叫喚了。
他想的入神,沈微明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好幾下才反應過來,「炒菜把魂都炒鍋里了?困了就早點打烊休息,別一把年紀還拼死拼活的。」
老陳就著脖子上的毛巾將臉上的汗珠和眼眶的濕氣一併抹去,「年紀輕輕就染上念叨人的癮。回去歇著吧,林聽還要早起。」
好幾天沒回來,進屋子的那一刻,他不禁笑笑,林聽何嘗不也在一點點侵入他的空間。
她不知什麼時候和老陳商量好,開始打起布置屋子的主意來。老陳怎會拒絕,恨不得把房子送給二人當婚禮物。林聽鄭重其事表示只動軟裝,家具和格局絕對不變。可短短十幾日,屋子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牆上多了幾幅色彩鮮明的抽象畫,桌上擺了一個肥嘟嘟的多肉,好養活,每周澆一次水就不會死的那種。廚房裡的餐具杯具都換成顏色靚麗的,甚至連臥室的四件套都換了,絲滑質感,和她家的一模一樣。
現在的他躺在絲滑的被窩裡,毫無睡意,眼睛睜的噌亮,直勾勾盯著天花板,被擠滿的胃仍在加班加點辦公,泛起的五味雜陳涌到喉嚨,著實酸澀。
如果不是親情問題,會是感情問題麼?
他們從來沒有討論過彼此的情感經歷,因為不重要。
沈微明的感情經歷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他讀大學情竇初開時和一個姑娘交往過三個月,他們在迎晚會上認識,作為主持人的二人常常在一起串稿。讀書那會時間多的用不掉,不上課的時間兩個人就湊在一起。
少年時代常把習慣當喜歡,好像習慣和這個人天天見面,發發訊息,下課一起去食堂吃飯,偶爾出去看電影爬山,就是喜歡。
少年時代的戀愛也很純粹,更多是像給彼此找了個玩伴和飯搭子。
分手是姑娘提的,理由是性格不合。她喜歡鬧騰,喜歡刺激,喜歡半夜不回寢室騎著機車在山路上跑圈;沈微明和她完全相反,他性格沉穩,對任何有安全隱患的事情都避之不及,也受不了心臟被刺激後的劇烈跳動,分分鐘會跳出喉嚨,捧著雙手都接不住的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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