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大廳記得放一架鋼琴。」林聽瞥了眼沈微明的側臉,清俊眉眼輪廓分明,不由得想起他叼煙彈鋼琴的場景。
「放鋼琴?那豈不是會少兩張台子。」老周摩挲著下巴。
「你就聽林聽的吧,她說的准沒錯。」
「行,鋼琴就鋼琴。」
再然後不可避免的聊到夏冉。
周昱白一直把她當妹妹看,她和貝斯清的事情多少也聽說一些。
林聽蹙著眉,嘆氣出聲,「她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徹底走出來。」
夏冉如願在香港找到一份工作,每天朝九晚六不用加班,日子過得還算清閒。除去陪沈父喝早茶,她的業餘時間幾乎都用來爬山和釣魚。
用她的話來說,只有靜靜地坐在湖邊一整個下午大腦徹底放空,和大自然融為一體,才可以真正審視自己的內心,重認識自己。
而心裡坍塌的那一部分則需要歲月的重堆砌。
釣魚時她總發著呆,常常關注不到魚咬鉤,真釣上一條就立馬放生,邊卸魚鉤檢查魚唇邊道歉,「對不起,今天心情不好,希望魚鉤沒有弄疼你。」
林聽陪她釣過一次,兩個人戴著碩大的遮陽帽並排坐在地上,聲音隨風盤旋在耳畔。
「沒想到我會有一天愛上釣魚。」夏冉注視著平靜的湖面,喃喃自語。
「人都會變。」
「所以我在你們眼裡是變得更好嗎?」
「當然。」
夏冉苦澀地笑笑,看似漫不經心,「他最近找過我。」
林聽身軀一怔,「然後呢?」
「說毫無波瀾是假的,但我也知道沒辦法再繼續。」
「你說是不是和他在一起就註定不會有圓滿的結局?」
林聽摘下帽子,被壓塌下來緊貼額頭的劉海瞬間又隨清風揚起,「夏冉我跟你說個故事吧。」
編個姓名,隱瞞一點具體的細節,她娓娓道來把那條時間線的悲劇複述了一遍。
哪怕當下身邊坐著活生生的夏冉,提到那通電話時仍止不住哽咽。
夏冉若有所思,不知道聽懂多少,隨手撿了個大石子扔進湖裡。漣漪飄蕩開來,驚擾了魚兒們的遊蕩。
「你知道我和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請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這句話說出來的瞬間,我就知道我們沒可能了。」
夏冉聳聳鼻子,「我最近總在想,還好你當時在美國陪我。謝謝你。」
林聽拍拍她的肩膀,「我也很想謝謝你。很長一段時間你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
「堅持什麼?」
「堅持拆散你和貝斯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