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來洗把臉。不規律的作息,不定時的餐飲和毫無計劃的出遊帶來莫名的叛逆感。沒錯,明明早已成年的年紀卻還能因這些小事產生叛逆感,就挺可悲的。
能讓自己肆意揮灑任性的時間不多,她不想浪費。
人前的她多數都是襯衫休閒褲的學究打扮,毫無意。配上高馬尾或邊框鏡,也不怪相親對象看到她的第一反應都是畢恭畢敬尊稱一句林老師。
樓下的商場逛一圈,買了幾條吊帶露背質感很好的裙子。馬尾也看膩了,索性去理髮店燙了個發。一通折騰下來,已過九點。
墨綠色吊帶長裙外加黑色羊毛針織衫,腳蹬漆皮紅色的瑪麗珍小高跟,再配上鮮出爐的法式捲髮,慵懶隨意又不老氣;宛如換了一個人。
鏡子裡的人魅惑卻不失清純,她仔細打量,對鏡子裡的自己俏皮一笑。
夜生活開始了。
去哪兒呢?
太鬧的地方不行,心臟和耳膜都受不了。
她把夏冉發來的一長串蘭桂坊酒吧清單研究個大概,選了一家看上去稍微安靜點的清吧。
巷道角落不起眼的門臉,進去卻是另一個夢幻世界。
暗黑系的裝修風格,天花板上的蝴蝶標本美輪美奐,桌上的燭台,牆角暗淡的燈光。聚光燈下的酒保瀟灑地玩弄著酒瓶,時不時和客人閒聊幾句,或專注的調著杯中的酒。
鑿冰的聲響,噴槍的藍色焰火,客人們的談話夾雜著笑聲,林聽不知不覺被吸引,找到吧檯一處空位坐下。
幾口酒下肚,臉頰微微發燙,身體也跟著音樂不自覺的扭動起來。她離醉還有很遠的距離,卻不影響酒精衝擊味覺和神經產生的瞬間刺激,微微醺的感覺著實有點迷人,煩惱傷心通通拋到腦後,只剩耳邊的喧鬧和眼前的浮華。
十點一到,凳子撤掉,現場樂隊開始演奏,好聽又上頭。
林聽心想自己還是上了夏冉的當,這哪是什麼安靜如斯的清吧啊,得,既來之則安之。
開蹦。
林聽不會跳舞,只能跟著律動搖擺。腳踝微微酸脹,小腳趾也被鞋頭擠得微微疼痛。
舞池裡人擠人,她無暇顧及其他,只知自己和身邊所有人被擠得徹底沒有了社交距離。大家肩擦著肩,呼吸伴著酒氣攪在一起,偶爾的眼神對視也不覺尷尬,她揮著雙手跟著歌手胡亂喊著,有些激動,第一次體會到了肆意的快樂。
歌一接一,手腕突然被一個男人的手捉住,是為了引起她注意的力度。她回過頭來,兩人的眼眸同時一亮,異口同聲地說,「這麼巧。又是你。」
第6章肆意·放縱
彼此的話語被音樂吞掉不少,斷斷續續續聽不清楚,只能把頭湊得再近些。他的氣息混著酒精透過耳膜抵達林聽的鼻腔,甚至還有若有若無的煙味,有點性感。
沈微明喊著,「還以為認錯人,喊了你兩聲都沒反應。後來看到你的手鍊才確定是你。」
他臉頰緋紅,酒氣逼人,看樣子喝了不少。
「是我」,她突然起了壞心思,惡作劇般故意湊的很近,近到只要稍稍一動她的唇便能觸到他的耳廓。
氣息吐出的瞬間她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怔了一下,等再看向她時眼神變得迷離又複雜。
旖旎又喧鬧的場子只適合發泄,不適合聊天。
眼神再次對視電光火石的瞬間,兩個人已經吻到了一起。
荒謬卻又情理之中,一日之間在不小的城偶遇了三次的異性,不做點什麼似乎說不過去。
酒吧的氛圍讓曖昧滋長也讓一切荒唐變得理所應當。
吻來得突然,唇和舌觸碰的瞬間引起電流般的酥麻感,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沈微明,他突然推開她,漲紅了臉,「對不起,今晚我喝的有點多。」
她不依,雙手帶著他的脖子又慢慢湊到一起。鼻尖擦著鼻尖,呼吸交纏,「噓,別說話。」
眼下的她只想盡情享受這種拋去理智情感,遵從身體原始衝動下最簡單直接的肆意的快樂。
歌還在唱,或快或慢;兩個人頭抵在一起,或心無旁騖的親吻,或閉著眼抵著額頭輕輕扭動。
「去酒店麼?」林聽發出邀約。
對方怔了一下,將環繞在他脖頸的雙臂輕輕放下,退了一步,「不好意思,酒精容易讓人衝動,我沒有一夜情這樣的癖好。我先走了。」
莫名湧上一陣淡淡的失望,她也退後一步,沒有挽留,看著他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
本就是一時興起外加酒精催化下的衝動,又或是內心深處被積壓多年的反叛惡魔終於想翻身做一回主人;鬼迷心竅下說的話語,冷靜下來也覺自己有點魯莽好笑。
只是那個吻過於真實和撩人心弦,把身邊的一切襯得乏味。舞池裡的人們仍在肆意狂歡,音樂也仍在燥著,她卻沒了剛才的心境。
就好像午夜鐘聲敲響,本就不屬於她的那身嫵媚妖嬈性感的皮囊不得不識相退場,而她也要乖乖做回那個懂事無的牽線木偶。
推開門帘,月色皎皎,夏夜的晚風吹來,倒讓被冷氣吹一整晚的肌膚回了暖意。抬起頭,台階上的路燈下倚著熟悉的身影,燈光垂直打到他的臉上,光影疊加,五官更加具體。
手上的煙燒了一半,火星點點。
「你還沒走。」她眸色亮了幾分,有種丟失的水晶鞋被人撿到般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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