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珠子怎么回事很重要吗”沈瑜卿看到他眼底的暗色深,眼眸微动,不自觉地偏过头。
离得近,她一动,相触的唇尖擦了过去。
蜻蜓点水般,她擦过他的唇。
“很重要。”魏砚抓着她的手,胸膛贴近,“看看你是不是在耍我。”
沈瑜卿腰间一收,他长臂绕了过去,她完完全全地贴靠在他胸怀。
炙热的,躁动的。
他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魏砚强迫她转过头,沈瑜卿缓了缓,许久后才启唇开口,“这珠子是我刚进书院时先生所赠,珠子常年受莲雪药水浸泡,有了药性,可御百毒,常佩戴也可缓解我的畏寒之症,先生告诫我不能离身。”
魏砚等了会儿,她已合了唇。
“没了”
“没了。”
“屁大点事你的婢女为什么要说谎话骗我,问你你也不直接跟我说”他是铁了心要问到底。
沈瑜卿道“绿荷不清楚实情,我也没必要跟你说得那么明白。”
几句话便搪塞过去,魏砚冷笑,不再问这件事。
他眸低垂,凝神去看她的眼,“那个你常挂在嘴边的先生呢”
沈瑜卿说,“他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有多重要”魏砚磨着牙根问。
“你懂什么”沈瑜卿烦躁不耐,挣着肩,但他力气实大,还是摆脱不开。
“怎么,戳你心窝子了人都在我了这还不安分。”
魏砚一手锢着她,另一手去捏她的下巴,掌下力道没轻没重,对上她的脸后才看清她眼底的一圈红。
“沈瑜卿,你有种别他娘的为别的男人在这给老子哭”
沈瑜卿向来吃软不吃硬,她咬紧唇,眼朝他看,“我帮你救人,帮你解毒,我能做到的都会帮你。但我不会犯贱去伺候你,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那道圣旨,为了我在狱中的父亲,我们之间也就仅此而已。”
她眸底倔着,“魏砚,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过问我这么多事。”
魏砚眼底阴鸷,几乎是咬着牙开口,“你说的对,干我屁事是我他娘的闲的蛋疼。”
他手卸了力,彻底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沈瑜卿呼着气,手腕,下颌都有轻微的疼痛,是他用的力道太大了。
巷外人烟嘈嚷,来往叫卖声不断。
魏砚压了压腰间的刀,看她一眼又转向外面。
沈瑜卿揉着疼的腕,眸子敛了神色,只余眼尾的一抹红。
缓和片刻,他抬步先走,沈瑜卿跟在他后面,两人进了药铺。
与上郡不同,镇上药铺不设铺面,装了柜子,围在四周。柜台上摆药名牌子,多是胡语。
“什么药”魏砚没了巷中的怒,看起来正常许多,吊着眉梢漫不经心地问她。
“当莘。”
沈瑜卿眼光没给他,向旁边走几步在柜台前看,可惜了牌子上标记的都是胡语,她不认识。只能凭借记忆去找,却绕了一圈也没找见当莘。
当莘并不算寻常的药,但在这四通八达的地界还没有,沈瑜卿是不信的。
掌柜的见有客人来,忙迎上前去,张嘴就是一口地地道道的胡话。
是当地人,头裹大巾,穿着兽皮胡服,正躬身问她要买什么。
沈瑜卿皱眉,她张张口,又想现在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妥,而且也不知这掌柜会不会说官话,她眼朝魏砚看过去,那男人正抱臂斜站着,根本没看她。
分明是他的事,他还摆架子,给她甩上脸子了。
沈瑜卿白他一眼,也没搭理和她搭话的掌柜,转身就往外走。
前脚刚迈出门槛,倏地腕上一沉,叫人抓了过去。
“过来。”魏砚低低地在她耳侧。
沈瑜卿不动,他掌下使力,将她半抱着带了回去。
沈瑜卿不情不愿地跟着他。
魏砚会说胡语,与掌柜交涉了一番,沈瑜卿看到掌柜脸上急急说几个来回,便明白了。
这里没有当莘。
漠北适合当莘生长,在这种地界又怎会没有沈瑜卿不禁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