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南疆皇室一人被困在一個如同狗籠的牢籠裡面,國破家亡,與喪家之犬又有何差。
淮樂看著這些本是光鮮亮麗的皇室,如今淪落到這番儀態盡失的場面,若是換了她,她大抵會死。
囚牢中有人認出了楚式微,渾濁的眼珠充斥著血絲,破口大罵道,「楚式微,你毀我家國,假以時日我南疆後人定會取你項上人頭!」
「大言不慚。」楚式微不惱。
倒是淮樂聽到接二連三響起的辱罵聲輕輕蹙眉,她去看楚式微,楚式微神態不變,沒有受到一星半點的影響。
他們罵的太難聽了,有很多淮樂從來沒有聽過的粗鄙之言,實在是不堪入耳,淮樂聽的面紅耳赤。
「再吵就先割了你們的舌頭,反正只要是活著,少胳膊少腿也不重要了。」凌符聽得頭疼,拽了一個罵得最凶的老者出來,抽出佩劍作勢要動手。
此舉奏效,6續有聲音小下來,只余幾個不怕死的還在叫囂,說要取楚式微的性命。
「你砍他的有什麼用,去把南宮遠的砍下來。」楚式微道。
「聽你的。」
頓時眾人大驚失色,就連淮樂也驟然看他。
南宮遠是南疆那位任君主,是必須要活著回京的,楚式微要動南宮遠,莫不是瘋了。
「皇兄,不可以。」淮樂拽了拽他的衣袖,小聲道。
他是說得輕巧,但南宮遠要真出了事,其他人都得跟著遭殃。
「別總是跟本王為其他人求情。」楚式微瞥了她一眼。
牢中的南疆皇室也全都閉了嘴,他們相信,惹惱了楚式微這個瘋狗,他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凌符將手裡的老者丟回了牢內。「總算安靜了。」
這還是楚式微此番回青州第一次到地牢。
南疆的三位正脈皇室被關押在特殊的牢房裡,需得從暗室入,特殊牢房的環境要比其他的好些,吃用都全。
其中一牢房裡辱罵聲不斷。
凌符一邊開鎖,一邊說到,「別叫了,見了我們郢王殿下,還不感恩殿下當時饒你一命。」
南宮遠見到楚式微,渾身顫抖得沖了上去,卻被手腕和腳腕上的鎖鏈牽制,身子不穩倒了下去。
「士可殺不可辱,你若不殺我,來日我定將你撥皮剔骨!」南宮遠咬牙道,他趴在地上,雙手握拳,因憤懣額上青筋爆出。
「你以為本王不想送你去見你叔父?」楚式微輕笑。
南宮遠的叔父,便是在青州一戰為救他死在了楚式微的劍下。
聽聞此話,南宮遠氣甚,抬頭惡狠狠地盯著楚式微。「你殺了我叔父,殺了我弟弟!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已經認降了,願和你回齊朝認罪,你為什麼還要殺他們!為什麼還要帶兵踏入南疆!」
「當然不會讓你這麼輕易認降!」凌符打斷,上前掐住南宮遠的脖子,「你降了,我姜家的仇怎麼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