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城西荒僻的土地庙中,异常的欢乐。
小石头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多好吃的东西。
牧满由于嘴甜礼重脸皮厚,很快就和大家混得很熟了,而姚洛更是早就深受大家喜欢。
于是,在大伙房之内,燃起了平日里数倍的烛光,亮如白昼,一大群人举着上好的佳酿,吃着丰盛的饭菜,充满了欢声笑语!
白一男和老七却不在其中。
他们两人提着几壶酒,端着几盘饭菜,漠然走到了正殿之中。
在将几盘饭菜和好酒都供奉给土地爷后,两个人各自提壶,坐于地上的蒲团,默默地聊着一些往事。
老七原本的名字确实叫做戚佑雄,他并不是什么镖师,而是黑山寨的寨主。
黑山寨是靠打家劫舍立足江湖的。
当年的老七也绝非什么善男信女,在琢麓县西北道上,提到黑山寨戚佑雄的名号,可谓令人闻风丧胆。
但在八年前一个风雨狂做的夜晚,黑山寨的二当家付立黄不知筹谋了多久,挑起内乱,杀害了老七的所有亲信,又仰仗着人多势众,将老七重伤,逼到山崖绝地。
老七自知必死无疑,不想尸身再受凌辱,随即便抱剑跳下山崖。
也许是命不该绝,那晚山洪大作,重伤的老七便随着奔涌的洪水从此消失。
后来和白一男同时被一位身披黑袍的方外强者所救。
他大难不死,更无复仇之心,甘愿此后平平淡淡了却残生,绝不再问江湖事宜。
由于他羞于承认自己山贼头目的身份,便诓骗白一男自己曾是一位镖师,因丢失镖银方才落难。
往事不堪回,他本希望和自己前半生彻底了断,岂料今日,再逢黑山寨旧仇,不得不旧事重提。
“哪里还有什么戚佑雄,城西郊野土地庙,就只有老七!”
白一男举起酒壶,敬向老七。
老七哈哈大笑:“说得对!戚佑雄八年前就死了!”然后大口畅饮。
“老七,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也不会让人欺负我们这些住在庙院中的任何一个人!”
星光在遥远的天际闪耀,白一男眺望夜空,暗暗立誓。
他如今已更有信心了,他相信自己可以保护好大家。
在那闪耀的星光之下,琢麓城北的外面,有一座院落建在茂林之间。
院中一位锦衣少年横眉冷目。
在少年的身前,站有一位黑袍中年,他精心打理过的丝已有大半花白,眉目中更是绽射着愤恨之意,可姿态依然恭敬。
他正是黑山寨寨主付立黄,他愤恨的只是白一男,对于面前的锦衣少年,他只有恭敬。
“我让你们进入琢麓城,是为了在立冬之日,秘境之中,仙缘争夺之时,获取全部的五枚‘寻仙令’,谁让你们节外生枝了?”
锦衣少年声音低沉,充满了威严。
付立黄咬牙切齿,支吾道:“我……我实在没想到,那小子会如此厉害,只在瞬息之间,便重伤我两人,恐怕他们就算不死,以后也再无法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