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用对方法。”
“你说什么?”恍惚间听到了陈予衿的回应,白瑜猛地抬头,没注意手中的针。
“嘶…”
那只本就丑陋的蝴蝶又被染上了红色。
陈予衿闻声赶来,拿了一只干净手帕为她包扎好伤口,白瑜盯着她有些紧张的脸,胸腔里似有只蝴蝶乱飞,她将那手帕连同竹圈随手一丢,带了些羞恼道:“不绣了。”
“那我也不欠你蝴蝶了。”
“为何?我不管,你就欠我那只蝴蝶。”她们之间,仿佛除了那只本就不该的蝴蝶,再无任何话题。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你在说什么啊。”白瑜用那手帕紧紧包住已然痊愈的手指,躲过她的对视心虚道。
少年人善说假话。
“关于巴郡。”陈予衿掷地有声道。
她拙劣的谎言与表演在此刻被她拆穿,宫殿之内就她们两人,白瑜看着她的眼眶有些泛红。
“所以,公主享受我的表演?”
“我会帮你。”
“你们南朝,哪里有好人?”
“南朝政见不同之人很多,白姑娘确定要如此一概而论吗?况且瓜分巴郡、生灵涂炭不是我想要的局面。”若说陈予衿想要何,她想要完全的归属,而不是一时的利益。
“当初,不让白姑娘碰那只蝴蝶,是因为它的翅膀淬了毒。”
白瑜愣神地看向陈予衿。
“你怎么把手帕抽走了!”
“因为,白姑娘的伤口不流血了。”
那…那又如何,她想收着。
白瑜在陈予衿的指导下,得到了她求之不得的东西。
“阿瑜,这下阿爹终于能带着你归巴郡国了。”白潭激动地差点落泪,他这是无愧于巴郡子民,无愧于巴郡国君。
“可以归巴郡了吗?”白瑜初闻之时,翻滚上来的第一情绪竟是不舍。
“对,阿瑜可以收拾了,今晚参加完送行宴,便可归家。”
宴会之上,欢声笑语难少,白瑜只是望向上方的陈予衿,她今日很美,在她注意到她的视线之前,白瑜会提前躲开。
她根本不敢同她对视。
那晚,原定本该离开的她,第一次与阿爹说了谎。
她说她病了,今晚不能走,要等到明日了。
宴会还未结束,她就先出来了,不自觉地走到那些天等待陈予衿的长廊之中,坐下望着宫灯呆。
那只手帕被她带在身上,虽然,她绣得很丑,可是白瑜莫名觉得那两只蝴蝶,就是她同陈予衿,一只高洁美丽,一只丑陋不已。
“在等我吗?”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你…你怎么出来了?”白瑜有些局促不安。
“跟我来。”
陈予衿将她带去一个荒芜的宫殿,那里像是许久都无人居住,白瑜耳畔全是她的声音:“此处曾是一些宫妃的寝宫,他们都说闹鬼,可我却不怕。”
“幼时,有人想要欺负我的时候,我就会跑来这里,他们都不敢进来,这里就是保护我的地方。”月光被云遮挡,若是以往白瑜会觉得夜晚的此地极其阴森,可如今,她在,哪里都是明媚。
“我……”
“你看,那里有萤火虫。”白瑜想表达心意之时,却被陈予衿的这声打断。
疯长的野草之中,萤火虫出微弱的光。
白瑜眼见她的唇覆上,双唇亲贴之时,她的脑子当场宕机,直到陈予衿轻轻离开。
她的声音仍在:“我也喜欢,阿瑜。”
“可是我明日便要走了。”白瑜紧紧抱住陈予衿,她以为她表现得不明显。
“我知道。”她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你还欠我一只蝴蝶。”白瑜执拗地吻着她侧颈反复道。
“只能下辈子还你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