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母是懒得应付的,只推说是受了惊吓需要静养,姜姝这边不好一应都不见,可见了这个不见那个,又是事端。
索性见天也暖和了,就在海棠苑摆了茶点,有人来就带过来,一起吃吃茶、聊聊天。
姜姝原是侯府嫡女出身,从前就跟着侯夫人出席过许多宴会,与诸位夫人、贵女虽不甚相熟,但大多都打过照面。
只要彼此间没有利益冲突和往日仇怨的,大都能和和气气相处,不管熟不熟,关心问候里总归带着几分真心。
她们念着姜姝才经历了那一场惊吓,夫君又不在京城,心中只怕是更加恐慌,到底是有分寸没有过多叨扰。
不过是将礼品放下,闲聊几句就离了。
姜姝让带星将来人与礼品都一一记录好,都是人情,要还的。
带星一边记着一边说道:“有没得空来的,也都遣人送来慰问品,奴婢都记下了。”
姜姝揉了揉额头:“没想到一拨一拨的,来了这么多人,有好些我都没见过。”
“夫人一向与人为善,旁人也乐得与您相处,从前在侯府时,夫人便是人人夸赞的贵女典范。”
姜姝哭笑不得看着她,被她这夸张的说辞吓到了。
“怎敢求人人夸赞,不使人生厌便难得了。”
“夫人这样好的人,怎会有人讨厌呢。”
姜姝弯曲食指敲了下带星的额头,嗔道:“偏你们整日觉得我千好万好,我若生了骄纵之心,便是你们害得。”
带星吐吐舌头,嘿嘿笑了两声。
便听夫人犹自喃喃道:“使人有面前之誉,不若使人无背后之毁;使人有乍交之欢,不若使人无久处之厌。”
带星眸色亮了亮,默默记在了心里。
就在卫王离京这日,安香婷奉旨入宫,封一品贤妃。
姜姝这日受了祖母的嘱托,前往宋府探望宋老太太。
宋老太太颇喜爱姜姝,虽说原先是看中了她,想让她做孙媳妇的,可得知人家已经说好了婆家,便也立马打消了念头,只当个寻常晚辈疼爱。
“你祖母身子可还好?我们年纪都大了,素日里也不大出府,竟是已有好些年没见过了。”宋老太太唏嘘不已,年轻时常常聚在一起的人,临老了,哪怕只隔了几条街,也很难再见一面。
姜姝恭敬回道:“祖母一直静养着,虽也惦记着您,但身子实在不适合出门,便让姝儿一定多来探望,她老人家一直记得与您年轻时的情分。”
“劳她惦记了,但愿她身子硬朗些,便是不见面,我知道她好也足够。”宋老太太知道自己这个老姐妹儿,一连经历儿子病逝和孙子失踪,身体到底是垮了。
“我常听阿妍提起您,知道您精神健旺,便告知祖母,祖母也说了同您一样的话。”
提起宋妍,宋老太太恍然记起,好像听谁提过一嘴,四丫头和姜姝有些交情,如今看来竟是真的。
“四丫头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什么时候你们关系这样好了?”宋老太太笑望着姜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