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皮薄不經逗,每次被梁緣惹毛了或者不好意思了就會弱弱地說控訴他一句「梁緣哥哥你別欺負我。」
梁緣恍惚地頓了頓,無聲喟嘆:「欺負你,我怎麼會捨得呢。」
他的眼神太過溫柔寵溺,看得歸夢心亂。
她連忙撇開視線生硬地轉了話題,「對了,梁緣哥哥,你怎麼會在醫院?」
按理他回來了應該直接回大院而不是在醫院。不會是生病了吧?
想著她就問了出來。
梁緣說算是吧,然後在歸夢困惑的詢問里雲淡風輕地說:「運氣不好,趕上了場追尾。」
*
從醫院出來夕陽落幕,晚霞散去,天邊獨留一片燃燒後的灰白。
周末的緣故,路上有點堵,幸好有交警在指揮交通沒多久就通了。
歸夢和梁緣並排坐在後面一排,中間僅隔了個空位。
他在打電話,從上車起已經打了一路。她也聽不懂,只能從偶爾冒出的詞彙里猜測出大概和工作有關。
窗外車流如織,晚風浮動。
她撳下車窗,低頭看視頻軟體推送的外交部發言視頻。
第一次知道外交官這個職業是在高三畢業後。
那年的夏天天格外熱,蟬鳴聒噪。
她帶著錄取通知從門衛室一路小跑回來,想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梁緣,卻聽到了他即將出國駐外的消息。
那天太陽很大,暴曬的陽光黏在身上她卻如墜凜冬,手腳冰冷。以至於梁緣握上她的手時都在皺眉。
她偷偷搜過他去的地方。一個沒有聽過的國家名,連百度百科上的資料都只有寥寥數語。很遠很遠,遠到沒有網絡,通訊也不便,落後得像上世紀的國內。
此後的時間裡,他們的聯繫也在山高水遠的異域隔絕里斷了線。
一個在外交領域為國而戰,一個埋醫學,至今,八年春。
「春雨,醒醒,到家了。」
清冽又帶著溫柔的聲音將她從回憶里拽出來。
歸夢轉醒,迷茫的眼掃過外面熟悉的建築和景色才憬然反應已經到了。
小李停好車後就去後備箱搬行李了,寬闊的轎車裡只剩下他們兩。
歸夢沒想到她會睡著,揉了揉眼睛說,「這麼快就到了啊」隨後開門下車。
梁緣繞過來,垂眸問:「昨晚沒睡好?」
她正欲回答就聽到屋裡傳出腳步聲。
「是春雨回來了嗎?」
聽到動靜的邱茜從別墅出來,話說到一半停住,看向歸夢身邊站著的男人,「阿緣?」
「媽。」梁緣提步上前,「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