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泽有些奇怪地看着她,“怎么了吗?”
“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才,他拿了一大袋子的药,都是给你的。”
说着,顾言泽把进来的时候放在床头柜的塑料袋拿过来,打开。
“呐,这是止疼药。”
“祛疤的。”
“还有安神的,以及止血的……”
“这些药都是很难搞到的进口药,他算是有心了。”
“不过他还挺识趣,知道你厌恶他厌恶得不行,怕影响你的心情,就没敢来见你。”
“言言,其实……”
顾言泽正低着头,只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再看向病床上,已经没人了。
“诶!言言?”
温淑仪也跟着心头一跳,一下子起身追出去,“言言!你去哪儿?”
“你还生着病呢!哎呀,这孩子……是要急死我呀!”
“……”
顾言溪火急火燎地乘电梯一路向下,抵达一楼。
大厅里人来人往。
可她一眼就在人群里捕捉到了那个矜贵冷傲的身影。
“傅砚辞!”
顾言溪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向他跑去。
男人往外走的步伐在这一瞬停顿了一下,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好像……听到了言言的声音?
他回头。
看见顾言溪向他奔来,逆着人流。
傅砚辞瞬间忘记了呼吸。
他觉得,只这一眼,他的心跳,好像停了。
但是不消片刻,男人的脸上,便染上了一寸阴郁。
言言这么着急地来找他,要跟他说的,应该跟刚才顾言泽警告她的那些话无异吧?
无非就是劝他打消娶她的念头。
想到这里,傅砚辞只觉得心如刀割般痛。
言言,我该怎么办才好?
放弃你?
我怎么舍得?
“傅砚辞。”顾言溪好不容易挤过来,克制着再见到他的激动和喜悦,一双清润的眸子定定地看着面前比她高出一个头的俊美男人。
傅砚辞凝视着她,却是一下子就觉,言言瘦了。
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空荡荡的。
不由得想起刚才顾言泽跟他说的话:
“言言失血太多,差点就救不回来了,傅少,我就这一个小妹,你放过她吧。”
放过她……
傅砚辞长眉微拢,沉沉的眸子留恋地看了她最后一眼,“言言,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同意了。”
他放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