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溪伸出一只手,捏住了白衬衫最上面的一颗纽扣,将其缓缓解开。
质感极好的薄衬衫领口向两边敞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顾言溪!”傅砚辞扣住了她那只不安分的手。
他望向她的目光隐忍而克制,墨色瞳孔里像是燃了一把火。
顾言溪刚想问他怎么了,门被人推开,门口传来沈钊质疑的声音:
“顾言溪,你怎么在这里?”
傅砚辞看向站在门口沈钊,视线一下子恢复冷清。
“言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松开顾言溪的那只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言溪一怔,视线落到沈钊的身上,脸色不由自主地沉下去。
“你来干什么?”
只差一点,她就看到了。
沈钊的视线从擦肩而过的傅砚辞半敞的领口上收回,回头不满道:“你刚才跟傅砚辞在做什么?”
顾言溪上挑的眉眼染了几分漫不经心,“我跟傅砚辞在做什么,你不是都看到了?”
沈钊噎了一下,随即开口:“顾言溪你现在是在跟我闹脾气吗?”
“闹脾气?”顾言溪嗤笑了一声,“闹什么脾气?”
“你没跟我闹脾气?”沈钊眯了眯眸子,“没跟我闹脾气那你为什么要跟傅砚辞走得那么近?还故意在我面前说那种气我。”
“我不能跟傅砚辞走近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哪种人,跟他走近对你没好处。”
顾言溪眉头皱起,“他是哪种人?”
“他这个人两面三刀,做起事情来毫无底线,自私自利不就是他这种位高权重之人的通病吗?而且他一肚子花花肠子,所谓的喜欢你不过也就是哄女人的手段而已……”
顾言溪眨了几下眼睛,“你这么形容,我很难不怀疑你说的是你自己。”
沈钊愣住。
顾言溪又补充道:“除了位高权重。”
沈钊觉得自己的心口被刀子扎了一下。
他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自嘲又苦涩的笑,“顾言溪,你现在是在看不起我?就因为我家只是开装修公司的,在京城无权无名?所以就配不上你是吗?”
沈钊深知,“配不上”这三个字,是顾言溪心里的一根刺。
每次顾言溪向他表白,他都会以两家之间天堑般的背景差距作为借口,以“配不上她”作为理由,拒绝她。
他最懂得顾言溪这个蠢女人该如何拿捏,也知道如何让她陷入自责和愧疚中。
所以他只要一说出这种话,顾言溪就连心疼他都来不及,会连滚带爬地过来哄他,向他解释。
丢下这句话,沈钊像以往无数次那样,故作生气地转身就走。
等着顾言溪追上来。
顾言溪:“???”
原来沈钊这么有自知之明的吗?
整挺好。
她耸了耸肩,出了门,扭头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沈钊等了半天没等到那个急匆匆追上来的脚步,一时有些不耐烦地回头看了一眼。
恰好看见顾言溪悠哉悠哉地进了电梯。
电梯门在他的视线中正缓缓闭合。
而顾言溪垂着眸,甚至都没有匀给他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