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胤祾带着一身酒气回来。
“今天不是九弟大婚吗?怎么你喝这么多酒?”吉布楚和蹙眉,自从春草那件事之后,胤祾就保证过会少喝酒,以他身上酒气的浓郁程度来看,他今天绝对没少喝。
注意到吉布楚和抱着孩子,胤祾又退远了些,怕熏到她和孩子。
其实他还没到喝醉那个程度,但是上次那件事他也吓得不轻,所以这次喝完酒回来,下意识就来找吉布楚和了。
“我先去沐浴,你让人开着门窗散散味。”意识到此举不妥,胤祾马上补救道。
走得太急,没有看清楚地面,他出去时还被门槛绊了一下,打了个趔趄,差点就呈现五体投地的姿势。
“你阿玛每次喝酒之后,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你以后可别学他。”吉布楚和实在不忍直视,她低头跟弘景严肃地说道。
“啊……”
弘景睁着明亮的大眼睛看着吉布楚和,啊呜地声,仿佛是在赞同她说的话。
因为弘景过于捧场,吉布楚和吐槽胤祾也更加来劲了。
于是等胤祾快洗了回来,就听见吉布楚和在滔滔不绝地跟儿子讲着自己的坏话。
胤祾:“……”
丝毫没有被当面说人坏话被正主抓到的尴尬,吉布楚和若无其事地说道,“刚刚问你怎么喝那么多酒,你还没有回答呢。”
看着吉布楚和没有丝毫心虚,胤祾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其实她没有说?
虽然内心有很多疑惑,但是他还是如实回答着她的问题,“大哥也是习惯了,每个弟弟成婚都要拼一次酒,但是这次十弟也上头了,拉着九弟一定要陪酒,九弟的酒量不太好,最后五哥跟我看不下去了,去挡了一下。”
毕竟以后还是要鞭策胤禟干活的,现在帮他一把,就当是提前支付酬劳了,等以后使唤人的时候也能问心无愧一些。
五贝勒也真是一个好哥哥,当初九阿哥在他婚礼上闹得不小,没想到最后还是他厚道,能不计前嫌地帮忙。
“十弟跟九弟关系不是很好吗?他今天怎么还乱来,不怕九弟到时候还回去?”吉布楚和虽然知道十阿哥想法独特、智商感人,但是今天这一出实在让人大开眼界了。
九阿哥先成婚再到十阿哥,他今天把人得罪了,他成婚的时候能好?真是让人迷惑的行为。
“可能是姨母生十弟的时候急了些,该长的东西还没长好,生八妹的时候才一起补的吧。”胤祾委婉地说道。
胤?跟八公主确实很不像是一个额娘生的,一个大大咧咧,脑子仿佛少根筋,一个心细如,足智多谋,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吉布楚和一时也难以言喻。
她选择换了一个话题,“你今天有没有注意九弟妹的气运颜色?”
胤祾不明所以,“除了你,其他女人我都没怎么正眼看过,九弟妹又是九弟媳妇,我也不能盯着看吧?就随意看了一眼,没注意是什么。”
不得不说,胤祾这番话听着很让人舒心,吉布楚和就挺满意的,“我看过了,九弟妹的气运青色中带了些金色,很罕见,不过她看起来没有恶意,应该不是乱七八糟的外来者。”
“啊……啊……”
弘景捏着小拳头举起,两只小手胡乱划着。
“弘景乖,别闹,阿玛和额娘先谈事,一会再陪你玩,好不好?”吉布楚和温柔地哄着,同时还抓住弘景的小拳头摇了摇。
弘景闹累了之后,也就安静下来了,渐渐地睡着了。
夫妻俩也没在意,继续着先前的话题。
胤祾也有些惊讶,这么多年有金色功德的人屈指可数。
九福晋,董鄂氏。
胤祾突然就联想到了悦茗茶楼对面的奇异阁,他猜测道,“或许奇异阁不是董鄂家的产业,而是九弟妹自己开的。”
之前他听悦茗茶楼的掌柜报告,说是对面开了一家卖洋货的铺子,他还以为是胤禟开的,问了胤禟得到了否定的答案,然后去查就查到了董鄂家,现在想来背后的主子更精确来说是九福晋。
九福晋此举对后续的通商贸易和外交来说,都有重大意义,也是推动国家展壮大,有功德也就不奇怪了。
“那九弟与九弟妹都是做生意的好手,强强联合不是更好。”吉布楚和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玄机。
“是这个道理,看来我当初看得没错,九弟就是适合吃这碗饭的人,连娶个福晋都在这方面能力非凡。”胤祾也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
关于外交通商这件事,他和太子一直在极力促成,并且拉了胤禟入伙一起干,但是其他兄弟们态度暧昧不明,除了胤禟全权负责外,都没有其他人能帮忙的,现在有了志同道合的福晋,胤禟也许可以轻松一些。
九福晋看起来也有意与吉布楚和交好,不知道是九阿哥的意思,还是她自己的想法。
如她成婚那夜承诺的一样,她过了几天就请所有福晋去了阿哥所小聚,每个人回来时都得了一面玻璃梳妆镜,比起铜镜不知清晰了多少倍,大家都很高兴。
九福晋还特地送了吉布楚和一些小孩子的玩具,不是满人传统的哪些,而是稀奇的洋货,有拼图、积木等。
除了想观察一下九福晋,也有拿人手短的原因,吉布楚和最后没有拒绝九福晋,等九阿哥出宫建府时过来帮忙。
其实三福晋是九福晋的堂姐,二人关系更亲近,三福晋经验肯定比吉布楚和还多,九福晋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吉布楚和也知道,这只不过是拉近关系的托辞罢了,她在建府这个事情上未必能提出有用的建议。
但是在宁寿宫请安的时候,她还是能帮上些小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