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的声援并没有让杨阔感到慌张,他眼神阴冷,无所畏惧地看向李令月,嘴角露出一抹深邃的微笑,拱手答道:
“老臣行的正、坐的直,不惧宵小之徒的诋毁,公主想查,尽管查便是!”
“好!好!好!杨御史果然爽快!”李令月一拍手,当即对手下命令道:“来人,把人证物证,给本公主带上来!”
不多时,一群妙龄少女被带到了高台下,这些少女个个貌美如花,都是从太岁庄拯救出来的侍婢。
为了保护她们的隐私,每个人都戴着斗笠,跟在她们身后的,是一辆辆载满金银珠宝的马车!
“哗啦啦!”一车又一车的黄金珠宝被倒在空地上。
类似的剧情再次上演,惊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陈公公带着几个太监,将笔墨和宣纸分给识字的少女,不识字的少女,则站至另一边。
李令月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据本公主了解,这些女子都是关内道各地方刺史从自己的辖区掳来的平民百姓,她们被关押在一个叫太岁庄的地方,成为官吏们的玩物,太岁庄名义上是刘诚的产业,可幕后真正的主人……正是这关内道第一清官——杨阔!”
李令月一指杨阔,又对那些不识字的少女问道:“看清楚这个人,他们是不是祸害你们的元凶!?”
那些聋哑的少女自然是听不见李令月的话,但李令月提前安排了专人比划手势,那些少女们得知皇帝和公主要为她们主持公道,纷纷不再惧怕,大胆地指向杨阔,出“啊啊啊”的怒吼。
于此同时,那些识字的少女,将杨阔的暴行全都写在纸上,包括如何毒哑她们,如何殴打她们,如果逼她们以色侍人,都详细地列了出来。
太监们将少女们写好的证词收集起来,然后高高举起,穿梭在人群之间,向百姓们一、一展示。
一个太岁庄的司薄,捧着一本厚厚的账册,大声诵读杨阔这些年的贪墨行为。
比如向朝廷索要赈灾物质,然后修改数额,中饱私囊;
比如挪用朝廷拨放的水利款,改修蓄水堰塘,借用奸商之手,巧立名目,为自己敛财。
……
要不是空寂的出现,李令月还不知道,原来杨阔这些年贪墨的钱财,全都藏在南山寺里。
南山寺原本是一座佛家寺庙,但自从空寂来了之后,就变成了杨阔的私人金库,和关押人质的牢房。
除了刘诚妻儿老母尚在,其他的人质一早就被处决了,南山寺的地窖内,白骨森森,尸骨成山,彷如人间地狱。
喧哗声越来越大,百姓们的心态变得异常的拧巴。
他们不相信爱民如子的杨阔会是敲骨吸髓的恶魔;但又坚定的相信,以公主的人品,绝对不会陷害忠臣。
“杨阔!”李治彻底怒了,指着杨阔大声呵斥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陛下!”杨阔再次拜倒,继续狡辩道:“这些都是刘诚干的,与老臣无关!”
说着,他看向李令月,略带嘲讽的说道:“这些聋哑女子,老臣一个都不认识,金银财宝,老臣更是一无所知,公主若是凭这些捏造的证据,就要定老臣的罪,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老匹夫,死到临头还想抵赖,好,那本公主就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李令月转头对李治说道:“阿耶,女儿已经查明,杨阔家里的那张破书桌下,其实藏有一条密道,通往的地方正是太岁庄,阿耶可以派人一探便知,除了这些,太岁庄的密室里,还留有杨阔平常写的书法,是不是他本人的字迹,取来便知!”
李治点点头,开口唤道:“陈公公!带人去杨阔的家里给朕仔细的搜!”
陈公公一甩浮尘,正要领命而去,却听见杨阔轻蔑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哈哈哈哈,陛下,何必劳师动众,老臣认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