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澜神色也变了变:“难道北漠的皇后说的是真的?”
皇上以手覆脸,声音喃喃,显出一个老者的沧桑来:“是不是,又如何?这件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才是,我老了…不想管了…”
李睿澜低头,手上的长命锁竟然变得沉重起来,以手拂之,上面的略有些歪斜的‘统’字竟然在灼出耀眼光来,刺得他的眼睛生生的疼。
兴国有个特别的规矩,孩子出生之后,父母要为孩子打制一对儿长命锁,以示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皇室宗亲中,只有他已故的皇叔名字中有统字。
李承统,和父皇李承谨只有一字只差。
他的皇叔,可是一个传奇的人物,风流倜傥,行事不羁,画得一手上好的丹青,惹得无数少女为之倾倒。
可惜的是,皇叔于十七年前逝世了,当时年仅二十一岁,未曾留下半个子嗣。
当时他还很小,没有几岁,只隐隐约约记得举国上下为之哀悼,连一向很少见面的皇姑都来了。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的话…
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他将长命锁紧紧地攥在手里,沉声道:“儿臣必会查个清楚!”
皇上依旧没有抬头,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李睿澜径直奔向皇后那里。
掀开厚厚的毡帘子,皇后正躺在铺满了毛茸茸垫子的摇椅上闭目养神。
她听见潦草的脚步声,不悦的睁眼,正要呵斥,看见竟然是自己的儿子。
她惊讶,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儿子。
李睿澜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的宫女,宫女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既不请安,也不行礼,伸手将长命锁的链子拽在手里,将下面的坠子在皇后的眼前晃了晃。
皇后神色大变,伸手就要上前抢夺。
他不留痕迹的退了一步,将东西收回袖子里,神色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中年妇人。
“你!大胆!”皇后拍着摇椅的扶手,想要呵斥,却噎住了。
李睿澜面无表情:“母后,儿臣想亲口听母后说出来。”
皇后看看周围四下无人,将金色的广袖一甩,冷哼一声,压低了声音:“是又怎么样?十九年都过去了,这件事情已经随着那人的死入了土了,旧事重提,对你也没有好处!”
李睿澜突然笑了笑,这笑容让皇后觉得心内阴测测的。
他不再说话,掀了帘子,迈出一只脚,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母后,至少儿臣知道,他没有什么错,犯错的,是你。”
皇后身上突然抖了抖,她怎么好似刚刚现,她的儿子,竟然有着如此的心机!
…………
外面淅淅沥沥的秋雨,下个不停。
林若雪拥被躺在床上,翻看手中的医书。
心内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不论看多少书,不能行医救人,岂不是白搭?
医馆现在不知怎么样了,她已将所学的知识编制成册,悉数教给临春了,但愿他能将医馆弄得妥妥帖帖的。
人生很憋屈,生活很无奈。
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懒得下床,憋了一口气,使劲一吹,五米之外的烛火摇曳了两下,灭掉了。
哈哈,正中靶心!
刚要睡觉,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