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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草木心 第二十三章 相思了无益(第2页)

“他不会的!”木心急急拦住话头,注意到对面投来的狐疑,一面急于替他辩解,一面又羞愧于自己的辩解“他虽负了我,却不会害我。更何况,揭穿我不是青月又能如何?与他也没什么益处。”

“是舍不得?”朔宁王抬手续着杯里的茶,“他哪里好,值当舍不得?”

“他只待我好。”

“只待你好?”他语调陡抬,露出十足讽意“转头就娶了丞相府的千金?能当着眼皮子底下让你挨了打?”

木心无言垂头,更无力反驳。朔宁王瞧着漠然“你这番,是还喜欢他?”

“喜欢不喜欢又能如何?”木心垂下似有泪光的眼帘又讽刺般的恨铁不成钢“你是没见他今日懦弱脸色,我便是穿好了嫁衣追去他跟前,他也不敢丢下王语芙朝我走一步。”

“瞧你的意思。”他幽幽然抬手再烫起一壶“他若今日真横了心休掉王语芙,你就跟他走?”

木心垂目,许久喃喃“那一瞬间,你以为我没想过?”她似是突然情绪激动,哽住半晌,红了眼眶“我十岁。我十岁便当家。在北漠种出过十二瓣的红花,在昆仑摘过新鲜的雪莲,在南海湾里种过一颗长满全岛的青皮树。从南地红杏开到洛阳青囊。每年,都有育不出结果的草籽,都有抽不了芽的花木;每一日,都有无药可医的地带,都有囤积居奇的商人;每一刻,都有受灾的百姓,都有打不完的战乱。”她抬起灼灼目光“如果夫君的心是要花尽周折讨来的,是要跟主母极力痴缠斗下的,与我来说,实在累赘。我喜欢的男子,并不能懂的我的心思,可这不是他的错!他并不认识一个完整的苏木心。当然……”木心转出苦笑“认得了,恐怕也该被吓坏了。我清楚的很,如今深陷其中,我和他错过了最好的时候,再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了。”

“你要知道,终有一日,你与他必定对势……”

“您要是这么个路数谈天,就早些歇息罢了!”木心干干脆脆堵截了他后半句,等不及他浮现怒意,她鲤鱼打挺的撑上案几支起身子“您为何就不能换个思路?太子能用他胁迫我,您也能用我对付他?反间计。您不是手到擒来的吗?终、有、一、日?”她一字一顿语飞快掩饰着心里的激动愤慨“哪一日?兴许有一日,他凌霄攀援之心成了为非作歹,等不及您下命我就砍了他!兴许有一日,他良心现归您麾下为您所用!更兴许有一日,我压根就活不到那一日!您莺莺燕燕里快活的时候就剩他在给我拔坟头草!”

“他给你拔坟头草?!”案几被他抚掌猛地一震杯盏身子扬起几滴溅开来去她脸上,刺激着她的清醒“他也只有本事给你拔坟头草了!!!”一方素帛抽来木心鼻梁上生疼,她忿忿取下定睛看去当中的每一个名字,身子却忍不住狠抖战栗。

“一个宫女至少的得是一个良家子,非医非巫非商贾。入宫试以绣锦、执帚一切技艺,并观其仪行当否,有不合格者出,以次递补,然后择其优者,教以掖庭规程,日各以一小时写字及读书。写读毕,次日命宫人考校,一年后授以六法。”朔宁王摇着头不可思议“你在军中出风头的时候,只想了抽身,没想过引人怀疑后患无穷吗?”

看着她惊异苍白的脸色和颤手指三皇子哼出一声“从宫门守卫、管教、太医署、药房、包括密案枢,荆夫人都在排查。你知道,这荆夫人就是皇后的眼睛。”趁着她眼神松动,他凑近缓缓“你若坚守初心,便不该亲自涉险进宫。你接近本王,也是为了找个机会报复囚禁了医士的北郡。是吗?”

木心沉缓许久,摇了摇头。

“也是,于你而言,报复北郡,也太简单了些。”他沉吟片刻“你的报负更大,你是不满先皇重巫,拨弱了医士地位,甚至附加连坐之刑。你想替医者找回你的公道。”他冷笑拍着案几上的素帛切切“若不是本王拦在中间。这些人,随便提出来一个,你坟头踏平多少次了?”

木心余悸放下素帛,软软瘫坐。对上他的直视,又一阵难堪低语自喃“我……我……原本此来就是想告诉殿下,我……跟他确有旧情但并非同路,更无同谋。将来,也无可能与您同路。您是皇子,亦是木心眼里,最好的天子人选。朝廷若能明辨忠奸,善待医家,是医家的造化。若是不能,自有旁的替代。”似乎是下了最大的决心,那份坚决转出几分语重心长的总结“遗女命贱,注定山野归林!”

说着她把手心的玉玦端上案几上没被水渍玷污的一块,避过眼神“殿下还是把这宝贝收回去罢。木心愿意留下并不因由此物,将来若是离开或死去,也不污了殿下的东西。”

“你跟我傲慢无度大呼小叫目指气使的时候想过‘遗女命贱’?!”朔宁王冷讽抬眼,并不理会桌上的玉珏,“仗着几分威信几个内应在皇宫来去自如惯了,便当本王府上也是你家山头林地、宅院苗棚吗?”

眼前女子沉寂垂,肩膀内扣,显得生冷而沮丧,朔宁王的冷笑再升一级“动动舌头挑唆能换本王去收拾北郡,再指望自己几分姿色能得医士太平?现如今主意大了,连皇位都惦记上了,把本王拱上去,撤了医士连坐的法令,你就自回山野林子逍遥快活?”男人的戏虐带着不屑“苏大掌柜的算盘珠子都崩本王脸上了!”

苏木心神色复杂,惶惑又费解的表情凝滞半晌,双眼眸突然深不见底,翻涌着他猜不透的情绪,就像是天地间被搅动晃乱的日月光辉,明暗交错。

安静在房间里肆意扩张,连二人的呼吸都在彼此克制,似乎害怕被看出别样的心思。

苏木心习医经商,能熬病却熬不住心,百事缠身之下最是厌倦这寂静的心法相斗。偏那朔宁王痴懵数年卧薪尝胆,熬不住病却最能熬心,眼下无痛无碍明显更胜一筹。木心收敛神思无所谓道:“姑且着就算是我的思量吧,三殿下以为如何?”

“坦诚”这种事情,在朔宁王的世界里少得可怜,偏偏遇上这个冤家,没见两次便朝自己疯狂抖露着难以想象和秘密,那些披沥赤诚近乎让他消化不良,竟一时顿愣。

苏木心见他顿愣,甚至开始了习惯性的游说,那副商家嘴脸和医术优越一览无余“我也不是非要留在三皇子身边。如果不是崇仰紫幽灵,我也可以忍着恶心去勾搭太子。”她扭脸认真“三皇子看着痴钝,却是最精明不过。那太子看着精明,其实最是单纯。如果从东宫入手去保出北郡医士,或许更容易……”木心眸色陡然凝固抬眼冷道“我能救你,便能杀他。死一个太子,自然也会有新的太子。”

三皇子气性上头,下意识挥袖竟将后架上的赤焰剑滑出鞘来,寒光摩擦声突起,书房门窗陡然破开。等不及施令,他手中赤焰提刃飞转,木心气未喘出的工夫,眼睁睁看着赤焰将朝着自己脖颈上伸来的剑刃击断为二,直直插在门框上。

“出去!”他咬着牙从嗓子眼挤出两字,对着飞奔而入的顾北一众极尽忍耐“本王没许你们闯进来。”

人潮消失和来的一样迅猛,木心瘫在原地抱着自己战栗重新跪好,惨白的吞着唾沫维系颤抖的声线“谢……”

他稳稳坐下,重沏一杯,食指微伸朝前推去。木心哆嗦爬上前,急急吞了压住兢战。狼狈引来他的讽意“放话的时候倒是神气。暗卫真来了就吓成这样?”

苏木心的长叹从悄然到明晰,改了坐姿抱住膝盖,神经也再次松弛,面上再无一丝算计,凝神专注放空了双眸。低沉的嗓音缓缓从膝盖间传出“这么多年,您回朝的次数屈指可数,可那些风流轶事却能长长久久的流传着。可我把到的脉息告诉我,那是一颗冰窖似的的心。”她无奈侧目“凭我的姿色,哪里是能与殿下做交易的?”苏木心咬咬下唇,终于认真“祁元熙,你到底要什么?!”

四目相对,朔宁王垂视她眸中疑惑,并不在意自己的名讳被她唤出“皇上要什么,本王就要什么。”

长生?!

苏木心不可思议再次确认一次,讶异伸直了脖颈“您相信这个?”

信!也不信!朔宁王缓缓收回眼色“它存在,但并不能被办到,对吗?”

“为了长生,从僧人到真人,从民间到王宫,从四海之外到五岳之间哪里还有圣上不曾追寻过的?”苏木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他的冷意打断。

“他永远也找不到!”他的冷冽带出父子关系中不相符的寒气“他不是为了长生,他只是怕死。”

“有什么区别?”木心眉毛近乎快倒置,暗暗揣测着这对难以捉摸的父子。

朔宁王虚眯眼睛,似笑非笑“置之死地而后生,不是嚒?”戏虐的语气好似玩笑“怕死的人是找不到长生之路的。”

“知道了!”木心情绪陡落垂目低头,将这段对话结束得干脆,让他又暗吃一惊。苏木心俯身拿起那块写满名字的素帛“我还有别的事要忙,木心告退!”

“这个不用你操心!”他快按住她的手腕,狐疑着眼前女人急跌坠的冷静,片刻才逼近低沉试探“你不问问本王,找这条路做什么?”

谁曾料到,这苏木心迎视而上,似是得了最想要的答案,眼中坚毅犹如灿灿水晶,近乎贴靠在他的鼻尖清幽吐露“找到它,毁了它。”后三字的切齿之意明目张胆,似乎咬碎了不得了的仇恨。

答案不至惊天动地,可那逼视竟扰的他乱了心跳,朔宁王侧目示意另一角的玉珏快冷静:“可以搬去卿婷楼了,还缺什么,可以找姑姑,也可以告诉南弦。”

木心携带玉珏快旋身恍若出逃,谢字也未有,大门敞开时天光微亮,旋即紧闭,剩他孤立。

他上前几步取下门扇上的赤焰,心下不知为何翻覆出苏木心回忆那段风花雪月时的模样来,此时心肺之间似是短了间隙,彼此摩挲绞擦。奇异的痛楚如雷击传遍全身,连握剑都费力了许多。何时你我相对,才能没了筹谋盘算,只余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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