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信鸡鸣就开始摇着姐姐起床,偏偏木心夜里又气又疼又委屈,大半宿没睡,这会无论如何爬不起身来,懒懒赖赖的捱道大亮天光。
“阿弥陀佛,朝暾上窗,哪个妇人不是披衣急起。你可倒好?”银信恨恨的朝窗外看看,“何必让她瞧笑话?”
“她作妇,恐堂上道娘懒惰。”木心懒散又小心的爬起来满眼无所谓“我何尚畏人嘲?”
银信撇嘴,府中接连迎妻纳妾,府里的人儿也都巴巴指望瞧出好戏来,婢女和外女,想想都是闲谈的好料子。
果然才刚刚盥洗完,头也没梳衣裳也没换,就在二楼远远看见他二人牵着手,走走停停往卿婷楼方向过来。“完了,银信,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木心慌张抱怨。
“您现在知道着急了。”银信举起木心的外衫“头来不及梳,好歹把衣服换上。”
“姐姐,姐姐。”碧鸾站着卿婷楼门口,见着四下居然无一人,“姐姐这儿怎么连个人影也没有。”
“来了。”银信急忙下楼“见过郡主。”
碧鸾愣了愣“碧鸾来给姐姐请安。”
“王妃在上面,我去请她下来。”银信跑上楼,留下碧鸾满脸诧异的看着见怪不怪的朔宁王。
“姐姐这,就一个丫头吗?”望着清简小楼空荡又朴素,碧鸾的警惕越强烈,自己占了主殿,倒是王妃挤在这偏僻又紧凑的地儿来,也不知这王妃如何相处?
朔宁王踱步进屋见怪不怪安稳坐好,料这苏玉十有**又是迟起了。
没一会,木心从里屋下楼,与碧鸾互相打量着。碧鸾看着未施粉黛还散着头的木心吃惊的愣了半晌,好一会才缓过神“碧鸾来给姐姐请安。”
木心对着三皇子行礼,再转而见郡主愣着,也知是自己失仪在前,虽是尴尬,也还是端正请她入座。吩咐银信看茶。
“我见姐姐这,只有这一个贴身女使。”碧鸾似乎松缓了些紧张,转而大方打量着四周“我来时听下人们说王妃喜欢清静,今日来了,当真真是清静地儿。”
“三殿下身体好些之后便时常有公务出门,这府里总是冷清的。”木心微微笑着接过银信的茶“郡主来了,府里才增色不少。”
“是啊,以前我都喊他小呆子哥哥。”碧鸾笑意里带几分羞赧又有几分狡黠“现在却聪明极了,下棋舞剑样样也比不过他了。”
“来日方长。”木心浅笑搁了茶盏“郡主慢慢与他讨教。”
“听闻,姐姐领了医家之功,却也是习武的?”碧鸾凑近“姐姐,你能赢过宁哥哥吗?”
木心眼神微忽“你宁哥哥从不与我论剑,他练功时也不许我在边上的。”神秘凑近碧鸾“想来是怕我学了去,哪日心情不好了便刺他一剑。”
碧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手道“原来姐姐才是这府里的高人。”继而抬眼看着他夫妇二人“宁哥哥答应今日带我出去放纸鸢,姐姐也一起来吧。”……
碧鸾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拍着手道“原来姐姐才是这府里的高人。”继而抬眼看着他夫妇二人“宁哥哥答应今日带我出去放纸鸢,姐姐也一起来吧。”
放纸鸢?木心一愣,这冷冰冰的朔宁王原来还会放纸鸢?不禁莞尔“我才起来,郡主跟你宁哥哥去玩儿吧。”
“碧鸾,你先去,本王有话同王妃说。”
碧鸾爽快的屈膝行礼,像鸟儿一边欢愉的离开。
木心见她走远,扶着腰从椅子上站起来,端着这么半天,真是又酸又痛。
银信进屋转向朔宁王“三殿下用早膳吗?”
朔宁王眼底讽刺“不是谁都跟你姐姐一样懒睡迟起到这个时辰。”
不吃便不吃,钻着空子挖苦人,木心没好气的腹诽着,移到朔宁王面前“殿下要问什么?”
朔宁王从袖管拿出那只木疙瘩干干脆脆亮明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