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烟花在窗外爆开,将房间内照亮的同时,五颜六色的光像是虚幻的短暂梦境。
然后又有几颗烟花在窗外爆开,甚至都能听到烟花砸在玻璃上的声音。
仔细一想,自己在三楼,这烟花明显是对着自己的窗户放的。
我走到窗边低头看去。
一眼看过去,安群正拿着一根长长的烟花对着我的窗户,或许看到了我出现在窗边,她朝我挥了挥手!
走出楼道,一个黑影就扑了上来。
“黑子!你也来了!”我惊喜的抱着浑身漆黑的狗子。
安群丢掉手中已经燃放完的烟花棒,缓步走了过来。
“不是工作很忙吗?”我抬起头一边躲避着黑子热情的舌头,一边打趣的问她。
“突然不是很想工作了!这种日子果然一个人很难静下心来!”她淡淡的说道。
我边揉搓着黑子的头,站了起来,心里的伤痛似乎被抚平了一些。
“走吧!出去走走?”
安群点了点头,不悲不喜,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似乎没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一样。
今天的她穿着一袭奶白色的风衣,戴着一顶红色的帽子,脖子里还围着厚厚的围巾,虽然穿得很多,却不显得臃肿,整个人透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就像是一朵百合,优雅又淡然。
两人一狗出了小区,在昏黄的路灯下慢慢的走着。
“来我公司吧!我公司缺人手!”安群给我抛出橄榄枝。
“哈哈!你觉得我不知道你公司的现状吗?而且你看我像是那种能坐得住的人吗?这种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我直接拒绝。
不光是因为专业不对口,而是她的小公司这两年因为疫情都快倒闭了,每个月都是入不敷出,若不是前几年的积累,可能她早就回老家结婚了。
“每天这样,你觉得快乐吗?”
“快乐?那也不能将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吧!”
“痛苦吗?我倒不那么觉得!”
“哎!看那边!新开的火锅店!怎么样?去尝尝?”
我及时的止住了她的话头,她已经不止一次的邀请我去她的公司,每次我都会有不同的理由,她如今面临的压力非常大,公司的人员已经精简到不能再精简了,我没必要去给她徒增烦恼。
她有些无奈的看了我一下,然后淡淡的说:“那家店!不让黑子进!”
我远远的看了一下,门口似乎真的写着宠物不得入内的标语,只能遗憾的说:“那真是挺过分的!”
走走停停,一路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黑子在前面跑几步然后回头瞅一瞅再继续往前跑。
“你是不是还没走出来!”安群突然蹦出一句话。
“从哪儿走出来?我去哪儿了?”
她指了指我刚才说的那家火锅店说道:“这家店已经开了半年多了!而你每天都在这里经过,却说是新开的!要么你瞎了,要么你根本不在意。”
我摸了摸后脑勺,实在记不起这家店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只是没注意吧!”
她似乎并不想跟我争执,径直拐向了一家很普通的饭店。
这家饭店我记得,是我跟安群认识的地方。
我们的认识始于她丢失的一部手机,那是我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恰好捡到了她的手机,而这里就是我还她手机的地方。
当时的她为了感谢我,特意请我在这家饭店简单的吃了一顿。
对当时身无分文的我来说,那的确算得上一份大餐。
还记得那时候的她笑容温暖而轻快,现在熟悉了却越来越难以看到她再次展现那种如沐春风的笑。
老板还是那个老板,一点改变都没有,就连型还是跟很多年前一样。
小店里比较清冷,可能是因为过了饭点的原因,只有老板坐在吧台内,两个服务员坐在一张桌子前聊天
我点了几道家常菜,然后她却要了一瓶二锅头,执意让我陪她浅酌一口。
黑子趴在桌子底下专心致志的啃着一根大骨头,他不了解人间疾苦,只要有一口吃的便乐得自在。
我们一杯接一杯的喝掉杯中的酒,聊着过往,畅想着未来,不知不觉一瓶酒便见了底。
苦酒入喉,一丝辛酸飘上心头。
我感觉天旋地转的时候,她的眼神看向我却带着无比的冷静。
我开始怀疑,她是否一直在骗我,以前的她总是一杯就醉的。
不过喝醉的人想事情总是会掉线,她再次举杯的时候,我依然惯性的跟她碰杯。
后来的事情,我的记忆变得模糊起来。
只记得她看到我喝醉了,便走到我跟前,用力的摇了摇我,说了些话,之后便不记得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清醒的我现。我跟安群赤身裸体的躺在一个被窝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