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来盯着那缺口思量了半天,心中实在好奇。
这么隐蔽一定是爹爹刻意藏起来的,到底是什么……
喜来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拿起一旁的柳叶刀,嘴里嘟囔道:“对不住了爹。”
说着,稍稍用力,便沿着裂缝口子撬开。果然箱子底部的木板后,还有一层空隙,喜来瞪大眼用刀将整块木板撬开,里面竟然藏着一个用油纸包裹着巴掌大小的东西。
包裹的油纸已经黄,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喜来实在想不明白,爹爹能有什么东西值得藏这么深。
好奇心使然,喜来小心将油纸拆了开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几张被叠成方块的纸。喜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张张将纸拆了开来。
展开第一章,便是一张潦草的美人画像。寥寥几笔,却依然能辨出画中人的美貌,温婉大气。喜来拿着那张纸,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
画中美人看起来是妇人打扮,可……可那样貌竟然与自己十分相似,是娘亲?
这个想法冒出来后,喜来心中慌乱无比。这么多年自己缠着爹爹不论是想要问问有关娘亲的事情,还是画像,都被爹爹厉声拒绝。
可他为什么要将画像藏在这么深的地方……
想到这,喜来迫不及待翻开第二张纸,苍劲有力的字体喜来再熟悉不过,可纸上的内容,却让喜来犹如晴天霹雳……
大景一十七年,除夕,苏家,灭门,遗腹子……
这些内容反复再喜来脑海中放大,喜来攥紧了那张纸感觉气都有些喘不上来,靠在墙上双腿软,缓缓瘫坐在了地上。
脑子里一下清晰了起来,难怪爹爹说娘是苏家的一个丫鬟。现在回想起来,丫鬟而已,为什么每次祭奠一定要偷偷摸摸去苏家……
看着那张纸上记录的一切,喜来只觉得呼吸都开始困难起来,三十多口人命,一夜之间被屠。连孕妇都不放过,到底是什么仇恨!
想到这,喜来脑海中突然闪过顾景琰的身影,想起他那晚的话不寒而栗……
江府院内,灯火通明。
顾景琰端坐在饭桌前,江知府与江兴坐在一侧。
江知府冲管家眨了眨眼,管家立即拍手门外等候多时的歌舞伎翩然而至。
顾景琰眉头紧锁,鼓乐声起歌舞伎晃动着柔软的身姿,魅影摇曳。
顾景琰无奈叹了口气,将手里的筷子重重放了下来。
江知府见状连忙喊道:“别跳了别跳了!赶紧换两个人来!”
“是,小的这就去!”管家闻言变了脸色,立即回应道。
顾景琰冷冷说道:“不必了,本官向来不喜热闹。江知府如此用心,怕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说吧,有什么事。”
江知府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急忙将手在桌子下摆了摆。管家见状赶忙催促着歌舞伎离开了大厅内。
江知府这才换上一脸谄媚的笑意,端起酒杯说道:“大人果然料事如神,下官倒也没有其他事,不过是小儿不日也要进京前去科考,到了京城还望大人能稍稍照拂一些。”